惊春暴雪[先婚后爱] 第112节(1 / 2)
停顿许久,只有流水冲刷纠缠在一起的两只手,哗然作响。
李羡听见他几分压抑的低声,“不能对你太残忍。”
心底几乎一震。
她扭头看着他被灯光裁出的冷峻分明的面部轮廓。
这个人傲慢理性、长于计算,骨子里未必不正直。
他的出身像纽死的结,并不磊落,这个结却没有将他永远拖拽在阴暗角落。
李羡伸出另只手,去牵他搭在洗手台一侧没有冲洗的手,一起放到流水底下。
泡沫逐渐被流水带走,两只手恢复本来的面目。
水龙头被拧死。
狭小逼仄的空间,呼吸声交缠。
旧房子隔音不好,传来不知是楼下还是楼下的笑闹声。
孟恪忽伸手扣住她的腰。
李羡向前跌了半步,然后被挤到他与洗手台之间,却只能感受身前不容拒绝的冷冽味道。
手臂移到后背,紧紧箍住,她呼吸发紧,孟恪低下头,嘴唇贴在她耳廓旁,细密的吻。
后腰触到冰冷的洗手台,是已经被掀开的薄毛衣的衣摆。刚才洗手后没有擦拭,微冷的、湿漉漉的指腹留下蜿蜒水迹,金属扣处因为停顿几秒,吸水变沉,紧锁的交扣搭落。
嗓子发干,她艰难吞咽口水,试图迎合,却无法将他撼动。
孟恪后退一步,险些撞到门框,手臂松开些,侧身微躬,下了台阶,揽腰将她横抱起。
脚尖勾着的拖鞋不知道在哪一步掉落,李羡抱住他的肩膀,任他将自己送回卧室,放到床上。
许久未归的房间,离开时为了通风打开的窗户仍然敞开,初冬时节气温清冷。
在他解领带时,她翻身,小声提醒安全措施在门口。
孟恪将领带丢到一旁椅背,食指伸入领口,解开扣子,朝外走去。
这套房子实在太小,不过三五步路,他手里多了盒东西,折返回来。李羡已坦诚至裙摆,腰线太细,大腿软颤的肉被勒得鼓胀,抬眼看他一眼,继续向下。
孟恪顺手带上身后的门,客厅灯光被隔绝在外。
她听见他走近,在黑暗中摸索,越过自己,推窗,哗啦一声拉合窗帘,然后离开些。
床头桌上的台灯被打开,她被按下去。
第65章
这件事今夜应该发生, 只是李羡没有准备在这个时候发生。
可他转身离开的那几秒钟,她还是诚实地听从身体本能的驱使。
孟恪刚摘下腕表,搁到一旁桌面。他作风老派, 身上常是传统的西装三件套,外套进门时已经脱了, 挂在衣架上,马甲排扣解开, 丢到一旁衣服堆里。
衬衫领口刚才解领带时已经松开,就不如平日严谨。
旧日的听感触感早已成为记忆里泛黄那页,忽然被掀开, 仿佛不期而至的潮汐, 李羡心跳如擂鼓, 连带着呼吸变得急促,曝在空气里的柔与软颤然, 身体塌陷下去,撑在身侧的手臂使肩头高高拱起。
见她局促,孟恪俯身,将挂在脚踝的裙一扯,扬手丢开,附到耳边, 说自己动手。
如果不是声音哑得分明,她可能不会相信他现在同她共持一种心情。
李羡将自己彻底放下去, “其实还没洗澡......”
沉默。
窗外是风声, 机车驶过,发动机轰鸣声近了又远。
她阖上双眼。
想起好久好久之前洗澡的时候, 那样细致地打量过自己,每一道轮廓, 每一处肌理。
温水哗然。
她将一只手掌贴紧墙壁,支撑身体,另只手握着浴花,将沐浴乳泡沫涂到膝盖。
脚踝忽然被握住,屈起的腿被扯向一侧。
她遽然磕到他身上,手臂撞歪,将指节纳入。
孟恪翻身覆下来,亲吻她的脸颊,触到她的手臂,顺着桡骨轮廓逶迤而下,是小巧的手背和藏匿起来的手指,一顿。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笑意洒在她心口位置,她有点羞恼,抬臂就要支开他,被按住手腕。他说等会别跟我叫疼。
京市的冬来得太凛,没有温吞晴几天给人添衣的余地,夜里才蓄上的露水,掠擦数下全要带走。
大风刮进来,合页松动,木窗被拍打得“嗑楞嗑楞”。
右手手臂被他提起来,李羡的左手立即攥住被角,连眉头都皱紧了,严阵以待。
“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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