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 2)
陈钰下午提供给我们了,还有这个。说着许乘月拿出几个白色信封,这是袁满收到的恐吓信,打印出来的,用的普通a4纸。
他接过信封抽出里面的恐吓信,按顺序一张张翻过,每一封信的内容都大同小异,敷衍至极,犯罪都犯得毫不走心。还不如天花板角落里的那只蜘蛛,好歹人家还知道织个好点的网,等着你自投罗网。
许教授,这些信你怎么看?他把所有信件捏在手里,排成扇形放面前。
写信的和敲诈的不是同一个人。
说来听听?
遣词造句,语气风格,完全不一样。
听罢顾云风笑了笑,不置可否:所以目的也一定不一样。我会让人盯紧曹燕的,给你个任务,去调查当年人口贩卖案件所有涉案人员的现状。
正说着,袁满画好妆步履轻盈地走出来,她笑盈盈地冲他们招招手,整个人都散发着青春活力。他看着她的脸有神情恍惚,下意识接过她的手包,推门出去。
顾队,你之前说想让我帮个忙?许乘月突然叫住他。
对,你看我差点忘记了。他敲了下自己的脑壳:你们实验室可以调取三所的历史监控录像吗?
有,我们做实验会用到这些数据,但不包括私人的。
能调取关建华一个月内在南浦市所有行动的监控录像吗?
这不符合程序。许乘月一口拒绝。通过画像搜索得到的居民历史监控录像,即使在公共场所,也属于个人隐私,查看需要一定权限以及本人的同意。关建华已经遇害,无需经过本人同意,但审批流程必不可少。
我明白,但时间紧迫,关建华刚遇害,曹燕也出狱了,假如是报复性作案,很快就会有下一起了。看着许乘月为难地不说话,他帮他想了个主意。
许教授,告诉我结论就可以,关建华见过的可疑人群,去过的可疑地点。监控录像只有用于证据链时,才必须走审批路线,我后续会向上级申请的。
许教授,顾队呢?舒潘看到独自回来的许乘月问。
你们顾队送袁满和她的经纪人回去了。他拿过放在桌上的保温杯,走到旁边的茶水间泡了杯红茶。他还在想着顾云风拜托他的事情,去实验室使用监控系统中人脸搜索的权限,找出关建华近一个月在南浦市的生活轨迹。
十八年前,南浦市破获过一桩人口贩卖案,贩卖的对象均是1220岁的女性。而袁满和陈钰,也正是因为这个案子遭遇敲诈勒索。许乘月问他们二人,你们都知道这件案子?
知道啊,因为太过丧心病狂而震惊全市。文昕歪头看他:那时候我还小,之后好几年这事都被我爸妈念在嘴里,千叮咛万嘱咐要注意我的安全。
许乘月在办公室中央的白板上画了简单的关系图。中间是关建华,一条直线指向十八年前的人口贩卖案,一条直线指向袁满和她的经纪人陈钰。
根据陈钰的笔录,关建华的案子可能跟这件旧案有关,你们有什么想法。
那时候我才五岁,印象很淡了。文昕回答他,我只记得被诱拐的女孩大约有四五十个,被诱骗至特殊场所和偏远山区,作案时间从零二年一直持续到零五年。
这案子当时挺轰动,不过时间这么久了,具体细节我也不记得。
那案卷呢?
这么大的案子,案卷我们看不到,毕竟不在我们这种小支队里。舒潘撇撇嘴,许教授,我发现你短短几天内,已经逐渐脱去无聊的教授书呆风,化身拯救世界的正义警察。
谢谢。他听出这话很酸,但还是道了谢。
你们在讨论什么呢?一长得五大三粗穿了个白大褂的男人从旁边走过,看着三四十岁,走到他们办公室门口停下来,伸着脑袋左顾右盼。
老徐早啊。
不早了,都中午了。
这位是新来的许教授吧。白大褂男子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自我介绍道:我是法医室的徐远桥。
他停下手中的笔,点头问好。
老徐,你又闲着了啊。
可不是,自从尸检搞什么自动化后,我们法医室清闲太多了。说着他从口袋里抽出几根烟,递给舒潘时不忘问他句:你们顾队不在吧,那家伙,闻到点烟味就要赶人。
不在,放心抽。舒潘说着掏出打火机,点燃烟深吸一口,悠然地念叨着:顾队也是的,烟酒不沾,男人嘛,应该有点爱好才对。
这你们就不知道了,顾云风可是千杯不倒。上次赵局请吃饭,他就喝了足足一斤白的,脸不红心不跳,滴酒不沾那是骗你们的。说着徐远桥借了个火,烟味不大,慢悠悠飘出窗外。
你们顾队也是个奇葩,见不得别人抽烟这事本来就全系统闻名了,上次赵局去他家吃饭,你们猜怎么了?这徐远桥是个话多又自来熟的人,还没等其他人说话就继续讲着顾云风的奇闻趣事:他做菜居然从来不用菜刀?直接手撕。
可不可笑,奇不奇葩。徐法医心痛地摇着头:厨艺倒是挺好,一看就知道从小家务全包,爹妈都是摆设。
她们三人听得面面相觑,也不知几分真几分假。
视线一转徐远桥看见白板上的人物线图,立刻认出是前几天那个在垃圾桶里被勒死的案件。
许教授,这是花南路那个案子吧,尸检是我这经手的。我们法医室现在不比以前,以前天天忙得像只狗,现在好多了还能来你们这喝个茶聊聊天。这啊,多亏你们学校那个人工智能实验室。
哦?他感受到了一点酸酸的味道。
许教授应该也在那个实验室吧,陆永,陆教授,你们实验室的负责人,南浦大学的老教授了。就是他设计的尸检自动化系统。
那是我导师。徐法医所说的自动化系统确实是陆教授主持设计研发的,只要将尸体摆放在仪器上,会自动进行解剖及一系列检验最终生成完整的尸检报告,精确度不亚于人工尸检。
南浦市大约从前年开始推行这项技术,这过去了一年多,看起来覆盖范围不错。
老徐,你可别酸了,明明是减轻你工作内容,说得跟抢你饭碗似的。
呸呸呸,我哪这么说了。他白了眼舒潘,惹得文昕在一旁咯咯地笑。
徐法医,你记得零五年南浦市的人口贩卖案吗?徐远桥看起来三四十岁,算起来十八年前也是一热血小伙。许乘月估摸着他记得的事情或许更多。
记得啊!要不是零五年有个被拐的姑娘在联系好卖家前死了,这案子还得拖个几年。怎么,许教授你忘记了?那时候南浦市市区小的很,发生这种大案,人心惶惶,谁人不知啊。你那时候也不小了吧。
嗯,不过完全没印象。许乘月一脸茫然。零五年他也十岁了,对整个事件的记忆完全为零。其实他常常去回想自己过去人生中发生的故事,但记得清的事情很少,就好像记忆断断续续,只选择重要的大事,忽略与自己无关的小事,不知是不是去年事故的后遗症。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顾云风给他发来袁满的笔录。
6月9日第一次收到恐吓信,监控损坏,内部作案可能。
许乘月用马克笔在白板上袁满的照片旁写了内部作案四个字,又在旁边严谨地加上90%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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