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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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止一愣。

失策了,他等头发彻底干透再来多好!没见过道歉还给人家添麻烦的。

见矜厌拧眉盯着他头发看,凌止愈发心虚,理了理头发不再走动,老老实实坐在椅子上。

这样子若是让那帮狐朋狗友们看到,准要惊掉一众下巴。

好在矜厌也没有怪他的意思,坐在对面等他开口。

凌止犹豫了一会又觉得自己太磨蹭了,干脆直接道:对不起!我为白天耍酒疯的事情道歉。

他还是要脸的,没把话说的太直白。

然而矜厌却很意外。

他挑眉:耍酒疯?你想起自己做什么了?

没有,不过大概能猜到一点,应该挺冒犯的。

凌止说着说着就尴尬的低下头,耳尖从湿发中探出来,泛着嫩嫩的粉色。

矜厌盯着他看了一会:没关系,我没生气。

凌止惊讶了。

你不介意吗?

矜厌语气平淡:不是什么大事,身上还疼吗?

见他居然还关心自己,凌止顿时觉得自己之前小肚鸡肠了,矜厌挺随和的没那么小气。

他也放松不少,细细感受了一下身上各处。

本来不疼,让他这么一问还真觉得浑身有点麻,他又挽起袖子,发现之前被矜厌抓过的手腕红了。

不疼,稍微有点麻。他实话实说。

矜厌点头。

我帮你上药,他没给凌止拒绝的机会,起身去拿跌打药。

凌止也不是矫情人,这点印子连伤都算不上,犯不着上药,不过矜厌难得主动开口,他肯定不能辜负对方美意。

于是他乖乖坐下等着,盯着矜厌的背影发呆。

矜厌的身形长得极尽完美,肩膀很宽很直,此刻他微微低头,露出后颈突起的脊骨,背影看上去很有安全感。

这些都是锻炼肌肉也无法练出来的骨骼感,和凌止那种单薄的身材很不一样。

凌止摸了摸自己的肩膀,有点气馁。

等矜厌拿着药来到他身边,发现他表情不太对。

怎么了?

凌止把手伸到他面前。

矜厌垂眸看过去,凌止手腕很细,如同精雕细琢的美玉,每一寸都生的恰到好处,此刻上面透着淡淡的红痕,打破了这份精致,反而多了些糜烂的美感。

然而凌止很不满意:太丑了,跟你比起来一点力量感都没有。

矜厌摇头:我不知道你们人类的审美如何,可我觉得你更好看。

他指腹沾着墨黑的药汁,仔细涂在手腕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黑红雪白交融,绽放出浓艳的色泽,让人完全移不开目光。

凌止本能的觉得矜厌不会撒谎,然而他说的话又太离奇,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不过他心情倒是好了不少,毕竟没人不爱听大帅哥夸自己。

矜厌涂完又给他揉了一会,仿佛有热流从手腕流遍全身,让人浑身舒泰。

那药汁也不知是什么做的,效果相当不错,凌止手腕本来还有点酸,没一会就舒服熨帖起来。

衣服脱了。

矜厌低头拿其他药,薄薄的眼皮透着几分禁欲的冷淡,似乎毫不在意。

凌止点头,他脖子上的红痕看起来只是几个红点,完全不疼,可既然矜厌要给他涂药,估计是当时用的力气不小,没准明天就会肿了。

于是他低头解衣带。

以前他觉得他们都是男子,脱个衣服也没什么。

然而上午他才对矜厌耍完流氓,这个简单的动作如今做起来莫名多了点难言的意味。

好在矜厌看起来很冷淡,无形中冲淡了这份尴尬,凌止也不再多想,很快就脱去上衣。

和席春楼包间内的昏暗不同,此刻日头正盛,丝丝缕缕的阳光顺着窗棂流淌,将雪白剔透的身体照的纤毫毕现,暖光柔和,多了几分圣洁,恍如神祇下凡。

可仔细看去,从脖颈到锁骨都印着不少红痕,硬生生亵渎了这份神圣,疯狂撩动人的感官。

矜厌拿完药便坐到凌止身边,高大的身躯将他抵在椅背上。

他伸手将凌止的湿发拨到蝴蝶骨附近,侧头细细瞧他身上的红痕。

滚烫的呼吸不断喷洒在凌止脖颈,带来一片蚀骨的酥麻。

凌止有点不自在,低头看矜厌。

矜厌的侧脸近在咫尺,薄唇形状很优美,又格外殷红,让他看起来少了冷意,多了些无可挑剔的精致。

好看到了这种程度,无论男女都忍不住想多看几眼,尤其两人还离得这么近,凌止不知不觉盯着他看了半天。

等他回过神,见矜厌半晌没有动作,就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一直盯着自己胸口看。

男人的胸有什么可看的,那里也没受伤啊?

凌止也低头看自己了一眼,有些奇怪,难道已经受了内伤?

他不觉得心脏难受。

正想着,就见矜厌拿出一罐红色药汁,空气中萦绕着清淡的草木香气。

修长的手指沾了一些,抹到凌止脖颈的红印。

稀薄的药汁被抹后滑落,顺着脖颈和锁骨一路向下,在雪白的皮肤上勾勒出一道鲜红的线条,极致的糜丽美的惊心动魄。

凌止刚泡完澡,浑身都热乎乎的,此刻冰凉的药水划过肌肤,触感格外明显。

他不适应的往后缩了一下,却避无可避,好在矜厌用软布将多余的药汁吸走,没有弄脏他的裤子。

接下来矜厌在其他地方也涂上药汁,柔软的指腹如羽毛般在肩颈滑动,弄得凌止痒的不行。

他默默咬牙闭眼,这可是在积累复活时间,他一定得忍住。

时间仿佛变得无比漫长,闭上眼睛后,每一次触碰带来的感觉更加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矜厌的手从他身前离开,肩颈的药水也干的差不多了。

凌止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藏在湿发下的耳朵不知不觉红透了。

他身体往旁边挪,腰肢不自觉扭动,想脱离矜厌的笼罩。

矜厌忽然抬眼看他。

金色竖瞳不知何时变得漆黑,深邃如夜空,一眼几乎能将人吸进去。

如同黑夜中猎食的野兽,死死盯住自己的猎物,要将他剥皮抽骨,肆意舔/舐每一块血肉。

危机感在心头一晃而逝,凌止有种强烈的错觉,仿佛他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即便知道自己这感觉根本没来由,凌止也忍不住慌乱拿起衣服。

那我先走了?

矜厌看着他一点点穿上衣服。

嗯。

凌止简直是落荒而逃。

第23章 啼哭草

等矜厌的房门关上,他站在门口腿有点软。

脱离了那个幽闭的环境,他理智渐渐回笼,好像理解苏沫为什么那么怕矜厌了。

这家伙一句话都不说,直勾勾盯着人的时候确实吓人,明明应该没什么坏心思,也让人忍不住揣测甚至惧怕他。

凌止摇摇头,其他人怕也就罢了,他可不能这样,矜厌如今这么包容他,要是他也因为外表就胡乱猜疑,那也太忘恩负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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