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绊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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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怀菘眼疾手快地将她扶住,担忧道,“阿娘。”

齐折月拂开他的手,轻声道,“我没事。”可悲的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对自己来说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齐怀菘忧虑地看着她,不过片刻光景,阿娘仿佛老了十岁,再不复早上的盛气凌人。

齐折月坐在床沿,拉着齐怀玉冰冷的手,低声道,“都怨我,若我不逼你嫁给寒尽,你怎会惹来杀身之祸。”她心里悔恨交加,可事已至此,已无可挽回。

齐怀菘连忙唤她一声,“阿娘,不是你的错。”谁能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就连他自己方才也曾想过让姐姐和他的意中人白头偕老。

齐折月缓缓地摇了摇头,她站起身来,红着眼圈对齐怀菘道,“菘儿,你送阿玉最后一程吧。”

三日后,齐怀玉为人所害的消息便传遍了江湖。齐折月悲痛欲绝之下宣布自己不日便隐居桃山,而除月山庄便交由她唯一的儿子——齐怀菘来继承。

重谣躺在地牢里唉声叹气,已经三日了。他已经挨了三天的打了,虽不伤筋动骨,却让人饱受折磨,也不知道怀菘师从何人,从哪儿学来的这折磨人的法子。不过好在——重谣摸了摸脸,好在没伤脸。

他这里胡思乱想着,听见地牢外传来一阵细密的脚步声,以为又有人拖自己出去挨打,便深深地叹了口气,思索着还是早日离开此处为妙——师兄说的没错,性命要紧。

齐怀菘大步走到牢门外,一脸冷凝地看着重谣,“说不说?”他身后站着三个人,两男一女,闻言,那两名男子同样以冷厉的目光盯着他,重谣仅听呼吸便知这二人内力深厚。

重谣叹息,他如一滩烂泥般躺在地上,“……我真的是无辜的啊,我来这只是想知道你跟齐……你跟除月山庄的庄主是什么关系,真的没什么恶意。”

他此言一出,齐怀菘顿时响起那天夜里重谣的那句“真香”,玄铁长鞭被他握在手心蠢蠢欲动。

重谣真是怕了他的鞭子了,他正准备躲开,却听齐怀菘对他身后那两人说道,“今日我姐姐出殡,下葬时,我要此人给我姐姐陪葬!你们给我仔细看好了,若是他跑了……”齐怀菘阴狠地笑了两声,“我在姐姐坟前,活剐了你们。”

那二人恭敬颔首。

重谣一听这话就急了,“怀菘!我说了这事跟我无关!你听我说……”

齐怀菘猛然回头,面目狰狞,“说什么?”他冷笑道,“说你们的调虎离山之计有多厉害?还是说我姐姐死的有多凄惨?”他抽出鞭子,出手狠辣,一鞭又一鞭地抽在重谣身上。

重谣嘴中发出嘶嘶地声音,他脸色惨白,身上大汗淋漓,但他却顾不得躲开,他迎着鞭子急急解释道,“你不要……冤枉我……我或许可以……帮你找出……真凶。

齐怀菘身后那名女子低声道,“庄主,凶手未明,此人暂且还不能死。”

齐怀菘何尝不知?他手下发狠,又赏了重谣两鞭子,才住了手。这三日里,他对凶手毫无头绪,此时重谣一说可以帮他找出真凶,他马上就心动了——无论此人是否与此事有关,但只要能抓住凶手,这些都不重要。

重谣躺在地上,一张小脸仿佛没了生气,他声音极小,惨兮兮道,“你也别打……我了,怪……怪疼的。”配上他无神的眼神,实在是可怜极了。

齐怀菘厌恶地看他一眼,“我凭什么相信你?”

重谣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他声音微弱地说道,“你可以给我下毒,隔三差五地给我解药,这样我就不得不什么都听你的啦!”似乎想到什么,他做出一个笑的表情,配上他凌乱的发型,简直惨不忍睹。

齐怀菘稍一考虑,便觉得此事可行,他对那二人道,“你们看好他,不准听他说话,不准跟他说话!”

那二人自然应允。

重谣被喂了一番药后便被捆在了坟前,这时齐怀菘唰的一声抽出鞭子,“姐姐,若不是这无赖夜探山庄,给了恶贼可乘之机,你怎么会死?”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今日,我便在姐姐面前抽这无赖三鞭暂慰姐姐在天之灵,来日怀菘誓要亲手手刃那杀害姐姐的真凶,姐姐莫嫌怀菘粗鲁!”

重谣脸色一白,他盯着墓碑头皮发麻,三鞭!怀菘鞭法了得,且对他心怀怨怼,这三鞭……

齐怀菘见他明明十分害怕,却目光真挚的看着墓碑,心中那仅剩的几许恻隐之心微微跳动起来,这三鞭,却是不如在地牢中的狠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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