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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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人用了将近半小时的时间才铲出了还没有腿高的积雪。

陆闻相信明天小区里其他的居民出来一定会感谢他们三个的,都不用环卫工人扫雪了,现在道路上都被他们清理得干干净净,和没下雪没什么区别。

蒋斯年眉毛微蹙,似乎对这雪的数量很不满意。

和想象中的差别不是一般的大。

今晚的雪确实让他产生了想法,付诸的行动也是心血来潮。

他记得当初随意翻看顾安溪朋友圈的时候,看见她站在雪人旁边那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他想着今年估计她没有时间堆雪人了,正巧榕市今年意外地下了雪,他想亲自替她堆一个雪人。

只是眼前的雪真的是太少了。

陆闻气喘吁吁地问:“年哥,真的快没雪了,这一排住家前的雪都被我们铲来了,再想要雪就得去其他楼了,你也不怕这雪化了。”

彭琦状态还行,觉得还挺好玩的,但也同意陆闻的说法:“虽然陆闻平常脑子经常缺根弦,但他今天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还要继续吗?”

“行吧,现在开始堆吧。”矮点就矮点吧,总比没有好。

从来没有堆过雪人的三人蹲下开始研究人生中第一个雪人。

都看过网上的视频,先用手捏成一个小球然后让其在雪上滚着就会变得越来越大,但是实操起来难度系数还是很大的,一不小心就从球体变成了椭球。

折腾了半天才完成了堆雪人的任务,小雪人堆起来才刚刚过了膝盖。

蒋斯年觉得缺了些什么,到枯树旁折了两根树枝当作雪人的手臂,又跑回家加了一个胡萝卜和三个纽扣完成了雪人脸上的鼻子,双眼和嘴。

虽然有些小但还是有模有样的。

正巧陆闻他爸打电话催促回家,彭琦也跟着走了,铲雪的那一刻,他们就不约而同地觉得今晚压根没有什么呲花活动,都是蒋斯年地骗局。

两人前脚刚走,蒋斯年就拨通了视频通话。

彼时,顾安溪正打着哈欠坐在折叠床上看春晚。

手机突然地震动吓了她一跳。

顾东靠在枕头上,微偏头问:“小溪,是谁给你打的电话?朋友吗?”

“嗯嗯,对。”顾安溪在看清上面的备注后有些慌乱,捂住了手机,“我去外面接下电话。”

林淑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是若若还是你们班的班长?”

“啊……是班长,可能是来送新年祝福的。”

“去吧。”

“嗯嗯。”

蒋斯年这三个名字压根不在林淑给出的选项中,若是放在以前,顾安溪大可以坦坦荡荡说出是那个名字。

而现在……有些东西变了味道,心中莫名地产生了偷摸的赶脚。

还好顾东和林淑的注意力大多放在了春晚上,没有注意到她奇怪的举动。

顾安溪来到了走廊的尽头,那里刚好有一扇玻璃窗,透过玻璃窗她看见了自己接到视频通话后带笑的脸颊。

站在风口冷静了几秒钟才伸手点击了接通,手机画面上突然跳出了蒋斯年的大脸,看的她忍俊不禁。

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将脸凑那么近。

“新年快乐。”

这是他们对彼此说的第一句话。

简简单单的祝福也引得心头一震。

蒋斯年笑了笑,将手机摄像头调成了后置:“给你一个惊喜,快看。”

手机画面从蒋斯年的脸变成了一个小雪人,雪人旁边还有还未来得及还回去的大铁锹。在铁锹旁边,雪人显得愈发的娇小可爱,有着不同的美感。

“喜欢吗?”他问。

顾安溪的大脑还处在放空状态,那头说的话她也没太听清,愣了下,呆呆地回了句:“你说什么?”

蒋斯年以为她看不清,便蹲下把手机继续靠近雪人,重复了一遍:“我说,面前的这个小雪人,你喜欢吗?”

顾安溪又缓了半晌才消化掉他所说的话,他问的是,她喜欢这个雪人吗?

“喜欢。”她点了点头,“堆这个,花了你多长的时间啊?”

她堆过雪人,知道很浪费时间。

“没多长。”蒋斯年又将摄像头调整为前置,站起来不以为然道,“反正晚上在家里看春晚也没什么意思,刚巧榕市下了雪,就出来堆雪人了,可惜这里不比北方的城市,即使下了雪也没有多少。”

他似乎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见视频对面的人不动了,以为是信号网络不好还晃了晃手机。

“网络还好吗?”

“啊?”顾安溪后知后觉,动了一下位置,“挺好的。”

蒋斯年站在路灯下,单手拿着手机,随行又自然。

“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他想当面见见她了。

顾安溪心里算了下日子:“妈妈正常定的是大年初四带着我回榕市,直接去我姥姥家,大概住个三四天就回来。”

“啊,那你回来也快开学了。”蒋斯年语气中有些遗憾。

这个假期,他都没有比同班同学多见顾安溪几面,心里蛮不爽的。

本以为已经快熬到了头,不曾想顾安溪还有姥姥姥爷要去探望。

他明天也要跟着刘晴梅开始走亲戚了,但都是在榕市内移动,带点年货过去聊一聊就回家的那种。

两个人拿着手机相视无言但已然胜过千言万语。

那天晚上的视频结束是林淑招呼她回病房看春晚最令人期待的一个小品,蒋斯年对她说了晚安,后来还说了什么话但估计是网络的原因,她没有听清。

顾安溪回病房后坐在折叠床上通过打字的形式问蒋斯年刚刚说了什么。

蒋斯年输入了好久最后只发来一句:晚安,好好照顾自己。

可她觉得,不应该是这句。

只有蒋斯年知道,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是:“晚安,我的心上人。”

只是后一句话他不敢轻易脱口而出便自动给消了音,只留下了嘴型。

年少最真挚的情感永远是带着旁人无法理解的小心翼翼和不断试探,话语藏在心里脑海中却无法言说。

他想着有一天,他一定要和顾安溪一起堆起一个雪人,大小不重要,重要的是身侧有她的笑颜。

好多年后顾安溪也依旧记得这一晚蒋斯年为了她堆起的雪人,虽然小巧但却是在寒冬里的一抹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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