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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这话让你奶奶听见了得骂你狼心狗肺。张鹏说。

张江洋从小是张老太太带大的,谁都知道张老太太疼他。

我又没说错,奶奶对我再好,也不能替代爸妈啊。张江洋语气随意,我哥想去北京就去北京,想去美国就去美国,想回来就回来,我在家陪你们,不挺好?

是挺好,林佩玲笑了笑,主要是要你们觉得好,你们觉得好了,我们当父母的就高兴了。你们不用考虑我们,反正啊我们永远都是你们坚实的后盾。

贺昭突如其来有点儿感动,揉了揉鼻子: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我肯定不怀疑呀,但小昭啊,爷爷奶奶性格倔,你好好跟人说,慢慢商量,不能急,知道吗?林佩玲叮嘱,爷爷奶奶对你多好你也知道,他们也是因为舍不得你。

知道啦。贺昭应了声。

回到小区,贺昭在六楼和他们道别,拎着装礼物的袋子回到七楼。

爷爷奶奶素来出手大方,贺昭收到了贵重的钢笔和手表。

大门居然没有关,似乎正在等他。

贺昭狐疑地推门进去,忽然灯灭了。

客厅摆着蛋糕,地上桌上满是点燃的蜡烛和玫瑰,四处缠绕的小灯泡幽幽发着温馨的光点,整个客厅被布置成了光与花的海洋。

卧槽,这阵仗。贺昭忍不住笑了。

易时从后面捂住他的眼睛,阻止他看:别笑了,确实浮夸。

贺昭:那你还弄?

易时:买的情人浪漫套餐。

贺昭拉下他的手,亲了一下他的手指:你这时候不应该说你自己亲手布置的吗?

别舔,亲手布置不出来,易时说,商家跟我说会是从未有过的浪漫体验,我也没想到会这么

贺昭喜欢浪漫,但他自认缺乏浪漫细胞,就直接在网上订购了情人浪漫套餐。等上门的工作人员布置好后,他才发现是这么浮夸华丽。

虽然浮夸,但也挺浪漫。贺昭扭头亲他,不管你为我花心思还是花钱,我都觉得很浪漫。

要求真低。易时低头回吻他。

结束一个吻,贺昭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笑着说:那可不,你给我一个吻就满足了。

是吗?易时问他。

当然了,再来一个就更好了。贺昭说。

虚虚暗暗的烛火勾勒出贺昭的脸部轮廓,易时摸着他的脸,低低地说:宝贝,18岁生日快乐。

贺昭亲了亲他,贴着他耳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18岁的贺昭依然很喜欢很喜欢易时。

易时搂紧了他,两人在这浮夸的氛围里静静拥抱了一会儿,贺昭一天内所有好的不好的情绪都得以安放,晃晃悠悠,竟真的浮上一些浪漫的感觉。他很喜欢易时身上的味道,好闻清淡,他很喜欢易时的拥抱,安全舒适。

你当初为什么会选六中?贺昭问了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你。易时说。

我?不是吧?你不要告诉我,你对我一见钟情啊。是贺昭想听到的答案,但是他非要满脸不相信,我才不信。

不算一见钟情,但留下了印象。易时说。

贺昭笑着没说话。

明天就是他和易时邂逅整整一周年。

他清晰记得那一天。

多年以后肯定也会清晰记得那一天。

夏季傍晚的暑气还未消散,层层叠叠的灯火阑珊重叠,像是星星连缀成银河。光暗交割,热闹绚烂如同坠梦,又是那儿寻常的每一天。

没有多盛大的相逢,热闹、嘈杂、小巷、路灯他漫不经心地抬头,看见了那个高瘦的背影。

他们像是被命运在特定时刻随机投放的人偶,像那辆公交,那条路上千千万万的人一样,踏过万里,走过人潮,穿行时间洪流,直到他们无意识地靠近,为对方驻足停留。

他在十七岁路过长街遇见了一个少年,在十八岁和这个少年全力相拥。

因为和这个少年邂逅,他的十七岁和其他时间切割开,成为了独一无二的真空。

自此回忆往日种种,都有了不一样的意义。

自此他回忆起十七岁,回忆起那个夏季,全是悸动的暖风。

第93章 落幕

高三的时间十分紧凑但流逝得很慢,在一次次模拟考中,一次次加油鼓劲的班会中,在日复一日的自习做题中,大家都憋着一股劲儿,都在度日如年地熬。

不只有教学楼下开始全新一轮的高考倒计时,讲台侧边也挂着高考倒计时的牌子。

几乎所有的假期都取消了,寒假只放了10天假又重回学校,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给高考让路,所有的事情都排在了高考之后。

高一高二的时候想到毕业还有点儿唏嘘,真的直面高考的独木桥,只偶尔会有舍不得的感慨,更多的时候觉得毕业二字是卸下重担的解脱。

用老周的话说,寒窗苦读十余载,金榜题名在今朝。长途跋涉了这么久,终点就在眼前,怎么也得咬紧牙关往前冲。

贺昭每天在学校和家之间两点一线往返,易时忙着高校自主招生的申请和考试,成功拿到了T大的保送。

百日誓师大会之后,易时就不再需要去学校,贺昭也申请了不去上晚自习,由易时老师每晚专职辅导他。

林佩玲每天变着法子给他和张江洋做营养餐,奶奶每隔一两天就送来汤品送来营养品,贺昭不甘心自己变成大胖子,逼着易时和他一起吃。

张老太太回了乡下,按理说贺昭该搬回六楼,但是谁也没提这件事。

贺昭不想搬回来,但林佩玲真的没提,他又隐约觉得不舒服。

晚上吃完晚饭,张鹏出门去店里了,张贝儿傍晚睡着到现在还没醒,张江洋在房间不知道打游戏还是学习。

贺昭试探地开了口:妈,张老太太什么时候再来啊?

林佩玲正盯着电视,闻言转头看他,似乎有一点儿迟疑:你和小易吵架啦?

没有啊。贺昭说。

沉默了一会儿,林佩玲忽然轻声说:有些事妈妈也不知道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或许应该等到高考之后再说。但是宝贝,妈妈怕自己现在不表态,会让你难受。

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贺昭像是有预感一样呼吸停了一拍,林佩玲将他的反应看在眼里,眼眶红了一点点:妈妈知道你和小易不只是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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