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1 / 2)
太阳穴一直发胀发痛,角落的人还在偷拍,好像快门声就在耳边。
萧舍狠狠地闭了一下眼,睁开眼后摇摇晃晃地走到那卡座边。
删掉。
俯下身的男人声音沉沉,明明没喝酒,嗓音却带着股压迫。
见人冷冷地看着自己,萧舍忍耐地闭了闭眼,手在桌面上敲了敲:当着我的面删。
那人看着强忍不耐的萧舍显得越发烦躁,摸出手机当着他的面删掉了。
萧舍转身要走,却在下一秒失去了意识。
在陷入黑暗之前,他视野里伸来一只柔软纤细的小手隔开了其他人。
我带他走吧。
那声音的主人柔柔道:我认识他。
身后放在柜台上的手机震动,梁幕两个字在屏幕上不停跳动着,直到自动挂断。
***
萧舍恢复意识的时候,正坐在酒店的沙发上。
他身上的衣服看起来已经换了一件。
目光往旁边移去,地上扔了件皱巴巴的黑色衬衫。
他凑过去,上面染上了浅浅的酒味。
皱了下眉,萧舍确定这是自己出门时穿上的那件。
萧舍只觉得头一阵一阵的疼痛,让他不由自主按紧了额头。
原主突然一点都不遮掩地跑出来了。
怎么回事。萧舍想,明明在家的时候也只敢用小事来影响自己。
还没想通,萧舍突然意识到浴室一直响着水声,直到前一秒才停下来。
...房间里还有别人。
想到这个结果,他呼吸倏然静止。
快步走到门边拉了拉门被锁死的门,萧舍绕回床边,顺手把凌乱的床铺得整整齐齐。
坐回最初的位置,他双腿交叠,神情平静地等人出来。
但见浴室里走出来的女生,萧舍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
过肩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外面裹着浴巾,裸露的肩膀上挂着破破烂烂的布料。
...朱荷?
朱荷裹着浴巾,露出的皮肤上有明显的红痕。
她抬头发现这人神志清醒地坐在窗边,表情明显也是一惊,下意识拢了拢身上的浴巾:你怎么醒了?
虽然不知道她在搞什么把戏,萧舍却知道不妙。
他看了眼时间,起身打算离开,走到一半猛地停住脚步,避开朱荷扑来的身体,
没想到朱荷竟然直接圈了上来,抱住萧舍背的手死死地互相握住。
萧舍只敢小幅度地挣扎,神色不敢置信道:你疯了吗,闹出这种丑闻你半点进梁家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朱荷的手被自己掐得通红,她眼神决绝,尖声道:反正现在我也进不了了,朱家没了,我也什么都没了。
她看向萧舍的眼里带着深深的恶毒:梁幕哥不是喜欢你吗?如果你对我干了什么,他会想办法帮你压下来的吧。
我要出国。她神经兮兮地道:出国就没事了。
萧舍要去摸手机,摸了个空才隐约记起自己在会所的事。
他烦躁地啧了一声,忍着头疼去掰朱荷的手。
两人推搡中,朱荷的浴巾已经掉落在地,露出里面被扯拦了一半的内衣,
门口响起沉沉的敲门声。
朱荷如同听到什么希望般往回转头,抱着人的手失了力气。
萧舍就趁着这一瞬间将人挣开:谁!
朱荷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开始尖叫哭泣起来,尖利的声音惊恐又慌乱。
萧舍伸手将人的嘴捂住,语气沉沉对屋外的人道:说话。
屋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传来梁幕清冷的声音:萧舍,开门。
手下的朱荷明显更激动了,抓着人的手往下拽,指甲在萧舍手背上划出不少红痕。
萧舍从地下捡起浴巾,牢牢裹住朱荷的身体,才语气不佳地对门外的人说:想进来就进来。
门咔嚓一声开了,朱荷呜呜地哭起来:救命!救命啊!有变态!
门口没有传来预料中的声音,朱荷看过去,才发现梁幕身边没有她找来的媒体。
她哭声一哽,随后更是崩溃地垂头痛哭。
萧舍被她的反应气笑了。
扫了眼屋内衣衫不整的朱荷,梁幕对身边几人说:去把房间里的摄像头都找出来。
闻言,朱荷心底渐渐发冷。
她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剑怔怔地对走进来的人叫了一声:...梁幕哥?
梁幕站在门口,视线扫了一遍室内,
闻声回头直视着朱荷:怎么了?
那目光像是要将自己看透,然后钉在地上。
朱荷瑟缩了一下,随后整个人躲进浴巾底下:萧舍他,他对我...
梁幕轻声打断他:你是想说,萧舍对你干了些过分的举动?
他避开了那些肮脏的词,
朱荷抬手擦去脸颊上滑下来的泪水,声音苦涩地问:梁幕哥...你不相信?
她狠狠道:你是觉得我会这样栽赃别人?用我自己?!
朱荷眼底的愤恨那么真实,梁幕轻轻移开了视线没有开口。
朱荷更是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有泪水落在她自己的手上。
梁幕,我知道你喜欢萧舍。她咬着牙承认,就好像什么东西从心口被活生生解刨了出来,她捂着那滴血的伤口,连语气都带着血气:但是你不能因为是萧舍就偏袒他!!!
我才是受害者!!梁幕!你是瞎子吗!还是说没有的耳朵没有道德了?!!
她胡乱骂着,伸手要去抓茶几上的手机,被梁幕的人制止住了。
梁幕显得很冷静,就算面对的是这样歇斯底里的青梅,他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失态
朱荷。梁幕轻轻地叫了一声,就让那个疯狂的人静了下来。
他接着道:你去看了你爸爸三次,每次都试图传给他一些消息。为什么?
他抬起眼,目光轻轻地落在朱荷身上。
朱荷好像被他的目光烫到,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
是因为你不想进去?你进去了,你爸爸就可以减刑。
梁幕弯下腰,他看着朱荷,眼神也有些复杂:我也没想到,最开始朱氏和国外企业联手进行金融诈骗,居然是你暗中牵线的。
他轻声道:想必朱总也想不到。
朱荷如同听见了什么可怕的说法,她舔了舔下唇抬起头:你在胡说什么?因为萧舍对我做了这种事,你就要这样诬陷我?
梁幕看人硬撑的样子,不欲多说。
他侧身让了个位置,就让门外等着的不少执法人员进来了。
梁幕冲他们点点头。
朱荷看着周围来抓她胳膊的女工作人员惊恐地挣扎起来:你们干什么?受害人是我!是旁边那个人对我下药了啊!
供药的人我们已经抓到了。那抓着人的女警冷冷道:你们还是回去好好叙叙旧吧。
看着门口还有陆陆续续进来的人,朱荷面露惊恐。
那些人身上的制服熟悉的可怕,在朱荷打出那通电话后的无数个夜晚的梦中都出现过。
朱荷难以自控地颤抖,直到其中一个女工作人员走到她面前,拿着她很熟悉的传唤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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