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事事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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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瀛泽再一次来到梅苑,白子羽已经换下了那件带着燕瀛泽的鲜血的衣裳,正安安静静坐在房间里面。

白泉进来告诉他燕瀛泽来了,他也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似乎白泉说的这个人,他根本不认识一般。

白泉叹了口气,走到门口道:“小王爷,公子在房中,我也不知道你俩这是怎么了,但是,小王爷,公子他……”白泉摇摇头,想起白子羽警告他不要多话时候的森然的表情,终是低头走了。

燕瀛泽推门进去,白子羽依旧八风不动的坐在窗前,连头都未曾回一下。

燕瀛泽咳嗽了一声,走了过去,坐在了白子羽的面前。

“子羽,你能告诉我原因么?我说过我要一辈子与你在一起,要成为你的依靠的……可是……为何你要娶李玉衡?你是不是因为赤黍国书才这么做的……”

白子羽轻轻闭了一下眼睛,“小王爷,你曾经问过子羽,为何要做这个国师。子羽今日便告诉小王爷,子羽为的是光宗耀祖,光耀门楣。做了皇帝的东床快婿,自然这一切都有了。”

“是吗?若是这样,那我便夺了这天下,给你一个皇位,岂不是更好?”

燕瀛泽看着白子羽,他不信白子羽会是这种人。

“小王爷,有没有人告诉过您,您很天真?夺了这天下?凭你手中的区区兵权?凭你父亲的威望?还是你弟弟和二娘乃至整个王府人的性命?”白子羽笑了,眸中写满了不屑,“或者是凭小王爷你这病歪歪的身子?”

燕瀛泽被白子羽问得愣住了,揽月与王妃,是他解不开的枷锁。而离蛊,是困住他动弹不得的桎梏。

“那你对我的感觉呢?难道都是假的?”

“呵!”白子羽又笑了,“小王爷,难为你也是万花丛中过之人,难道就看不出来何为逢场作戏吗?子羽不过是看你玩闹,一时兴起,同你开了个玩笑而已,没想到小王爷会误会,实在抱歉。”

白子羽飘飘悠悠说完这句话,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却费尽力气才咽了下去。

“逢场作戏么?可是你明明……”

燕瀛泽想说,可是你明明……明明什么呢?燕瀛泽皱眉细思,才发现,原来,从始至终,白子羽从未亲口对他说过任何一句接近承诺的话。

在厍水城府衙后院,燕瀛泽说,“子羽,我也可以成为你的依靠……”

白子羽说,“谢谢你……”

在白家老宅,燕瀛泽说:“子羽,从此以后,我会陪着你……”

白子羽说,“谢谢你……”

在梅苑,就在这间房中,燕瀛泽说,“子羽,我送给你一个家……”

白子羽说,“谢谢你……”

原来,白子羽竟从未说过,他愿意与燕瀛泽白头到老,相携一生!

燕瀛泽怆然一笑,玩笑,竟然是如此么?

他站起来,朝外走去,背影萧索!

“小王爷。”白子羽叫住了他。

燕瀛泽猛然回头,双眸发光。有那么一瞬间,他以为,白子羽会告诉他,那一切才是玩笑,没有完颜绿雅,也没有李玉衡。

可是,白子羽并未再说什么,只是打开柜子,拿出了一个小锦盒,走出来递给燕瀛泽:“小王爷,物归原主。”

燕瀛泽接过锦盒,打开。殷红的朱砂在初冬的阳光下泛着血红的光泽,他笑了一下,从盒中拿出朱砂,一百零八颗念珠,珠珠似泪。

这是燕瀛泽的生母留给他唯一的东西,记得白子羽曾经问他,是否是心上人所赠,他笑说这是送给心上人的。

如今,不过是物是人非!

他就那么站在墨梅下,看着手中的朱砂许久,再抬眸,看着白子羽,眸中依旧深情无限。白子羽胸中一窒,面上却依旧神色坦然。

燕瀛泽看着他的眼睛,从他的眼中找不出一丝隐藏着的情意。他笑了一笑,“原来真的是我自作多情了,也罢,这朱砂你留下吧,权当送你的成婚贺礼。”

“不必。”白子羽的语气竟然有了一丝难得的生硬。他推回燕瀛泽的手,仿佛多看一眼那串朱砂都难受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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