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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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表扬他觉得很难过,很想像平时安慰王爷一样,用脑袋蹭蹭他的掌心,但是他动不了。他叹了口气,问到:系统,我这次能熬过去吗?

系统也想跟着叹气:听天命吧。你这状况,就是在你的那个时代都不一定救得活。

一人一系统,齐齐沉默。

谢锦砚很努力地攒着力气,准备等到下一次有力气的时候再吞上几口奶。

他不想死,至少不能这样前功尽弃的死。他死了以后那张剧情推动卡就白用了。

而且,晏非薄真的会难过。

经过第一次的任务失败,谢锦砚已经开始学着在乎任务目标的感受,而不是像冷冰冰的机器一样,只计算自己的得失。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管家终于带着三位御医赶来,晏非薄的心里又腾起一丝希望,用希冀的目光看向御医,沉声道:替我救活这只兔子,不管要付出什么代价。王府中的药材库随便你们用,若是不够我再去向皇兄求。

三位御医都听出了王爷的慎重之意,从王爷手中接过那只金贵的兔子,分别检查了半天,又凑到一起低声商量了许久,最后还是摇摇头:王爷,请恕我等无能为力,兔子与人不同,浸水以后伤了根本,人类所用驱寒之药,对兔子来说毒性太强,贸然服用只会加速它的死亡。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天上的星辰全部陨落,晏非薄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黑云。

他茫然四顾,房间里站了一堆人,有下人、有农户、有大夫、有御医、有江湖术士,他养了那么多人,关键时候却连一只兔子都救不活。

自己这个王爷的身份到底有何用处?

他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掌狠狠地揪了起来,连呼吸都有些急促,他看着被他重新捧回掌心的小兔子,小兔很难受,难受到脑袋都抬不起来,无力地耷拉在他的掌心上,然而,小兔的目光里没有任何的哀怨痛苦,黑葡萄般的大眼睛只是那么静静的,带着一丝依恋的看着他。

他的小兔那么乖,明明都冷得没有力气了,见他这个主人强制地塞给他奶喝,他还是很努力地张嘴吞咽。

他的小兔不想死,他却没有办法。

就在这一刻,晏非薄自小被封闭起来的内心,被生与死的沉重击得七零八落。

原本谢锦砚还在犯愁,要怎样在他内心打开一条缝隙,而他的内心现在全是缝隙,每一处缝隙都被一只小兔子占据,他生平第一次拥有了欲望,想要掌心这只兔子活过来。从这一刻起,小兔真正的从解闷的小玩意,上升为他心目中独一无二不可替代的存在。

他毫不怀疑,只要能为小兔续命,他所愿意付出的代价,绝对远远超过自己的想象。

续命

这两个词牵动了他的神经,他的眼中再次出现星星点点的光芒,道:李叔,把我的续命丹拿来。

管家大惊失色,仿佛主子说了个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劝道:王爷三思,那续命丹只得这一颗,若是就这么草率用了,万一

他没把话说完,但已经足够让王爷领略他的话中之意。

那续命丹乃是先帝在机缘巧合之下,认识的一位游方术士所制,一共三枚,只要不是大限至,自然老死,不论多重的伤病,服下续命丹之后都可保命。每人一生只可服用一次,若是执意要服用第二次,这救命的丹药就会变成毒/药。先帝在第一次生重病时便是依靠续命丹挺了过来。

先帝驾崩之前,将剩下的两枚续命丹,分别给了皇帝和他最疼爱的小儿子。就算晏非薄今生没有遇上什么意外,这续命丹也可作为传家宝永远传承下去。

这样的资源用珍贵二字已经不足以形容,它是稀世珍品,是保命手段,怎么可能用在区区一只兔子身上?

第24章 小兔子晏乖乖(7)

谢小兔感觉意识已经渐渐离他远去,在将昏未昏之时,听到一个低哑的声音,似乎离他很远,又似乎近在耳畔:李叔,人都说无欲则刚,可无欲,又怎么能算是人。我要用这续命丹,因为它救活的,不是小兔,而是我自己。

谢小兔有点感动,他想,等他醒来一定要用舌头舔舔晏非薄,表示感谢。

他安心地昏了过去。

管家拗不过主子,亲自从上了锁的宝库里把续命丹捧了出来。

晏非薄把续命丹交给三位御医和大夫们查看:这丹药兔子能否食用?

大夫们检查过后,面上都露出如梦如幻的痴迷神情:这丹药绝非常人所能制出,其中用到的一些药材闻所未闻,不过王爷放心,这里面没有一味有毒的药材,任何活物都可放心使用。

晏非薄放下心来,遣散众人以后,用一块小毛巾把小兔包起来放到床上,然后小心的把续命丹塞到小兔嘴巴里。续命丹入口即化,直接顺着喉咙进入腹中,谢小兔在黑暗之中感觉到腹部升起了一股暖意,这股暖意越扩越大,将之前的寒意都驱散干净,身上的力气也都回来了。

看着小兔停止了时不时的抽搐发抖,四肢渐渐有了些力气,开始把自己重新挪成最喜欢的团子,晏非薄无意识露出了一抹温柔的笑意。

他从小反复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有声音告诉他,不要有心愿,否则你爱的人会死。可这次他会告诉梦里那个声音,因为有心愿,他的小兔会活。

谢小兔睡了三日,晏非薄也就守了三日,直至第三日早上,太阳晒到谢小兔的屁股时,谢小兔终于醒了。

他从小毛巾上站起来跃了两步,感受了一下自己的身体状况,满意地抖了抖耳朵。他感觉这续命丹不单能续命,还能养生,他现在身体是无比的健康,简直可以原地起跳做上两个后空翻。

他的动静不大,但旁边浅眠的晏非薄立刻就察觉到了,很快睁开眼睛,转头看了过来。

谢小兔亲昵的靠过去,蹭了蹭晏非薄的脖子,又按照昏迷之前所打算的那样,伸出细嫩的舌头,在他脖子边的一小块锁骨处舔了几下。

亲昵的意味十分明显。

晏非薄抬起大掌,用食指轻柔地揉搓他的脑袋,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是不容忽视的宠溺。

谢小兔被他揉搓得十分舒服,已经整整三天没吃东西,精力恢复过后就开始感觉到肚子的抗议声,他两只前爪抬起来扒在晏非薄的肩膀上,叼着晏非薄的食指落回床上,然后颇为笨拙地翻身,把白白嫩嫩的肚皮露出来,给晏非薄摸自己已经饿的瘪掉的肚子。

看到自家小兔这么乖,竟然还肯主动给他看肚皮,他那早已被谢小兔打开缝隙的心顿时一软,连声音也柔和几分:小东西,还挺聪明的,让本王一摸便知你是饿了。嗯,该赏。

说完这话,他扬声吩咐候在门外的下人:把昨日备下的吃食拿上来。

外面有人应了声是,随后是脚步渐渐远去的声音。

谢小兔听到该赏两个字,顿时竖起耳朵,把身子翻回来歪着头朝晏非薄看。大大的黑色眼睛比玛瑙还有光泽,一副很想知道他要给什么奖励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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