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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丛在电话里说道:那个药材本来就稀缺,我下午已经问了好几家供货公司,最快也得一个多月才能拿到。
白修远皱眉:没有能代替的吗?
这可不能随便换,项丛打了个哈欠,我确实没办法,你要么忍忍,要么别忍。
项丛说着又换了个语气,调笑道:不过你得多注意着点,别吓着你家的小吸血鬼。
白修远回道:知道了。
挂断电话,白修远走进浴室。
浴缸里的水已经放满,他脱去所有衣物浸入水中,身上的鳞片开始一寸一寸显露。
从脊背中间蔓延至后肩两边,手臂外侧也有一些,鬓角和鳞片周围的皮肤泛起深浅不一的蓝色。
片刻后,一条鱼尾露出水面,拍在浴缸边缘,鳞片在灯光下闪着银蓝色的光。
第14章
接下来的一周时间里,褚之言每天上午去学校,下午在家看书。
他情况特殊,连作业也不需要交,像个随便在教室坐坐的旁听生。
但褚之言每天还是认认真真地做笔记写作业,遇到不会的就去问白修远。
他发现白修远简直什么都会,就没有他答不上来的题。
然而褚之言才刚刚开始上课没多久,面对很多题目两眼一抹黑,白修远给他讲了也听不懂。
褚之言神色十分苦恼,又不想让白修远浪费时间给他讲第二遍。
白修远见状拿走他手里的卷子和笔:不会做就不做了,去看别的书吧。
可是不做的话,我去学校读书还有什么用?褚之言情绪低落,白修远花心思让他进学校,他只想尽力做得更好一点。
他蹭进白修远怀里寻求安慰:哥哥,我是不是很笨?
你才去了多久?白修远眼眸低垂,我送你去读书,也不需要你考多好的成绩回来。
当初他偶然间听家里的佣人闲聊时说起学校快开学了,才有了询问褚之言的念头。
褚之言愿意改变昼伏夜出的作息时,白修远就觉得他应当是不想整日待在家里的。
那是去做什么的?玩儿?褚之言抬起头,惭愧道:我花的是你的钱我一个月的补助才十五,连一只钢笔都买不起。
前些天褚之言的第一份补助金到了,因为金额太小,救护所的人直接送来的现金。
这算是他唯一挣到的钱,褚之言郑重地把钱放进柜子,打算一直存起来。
你要补助金做什么?白修远抬手摸到褚之言的侧脸,轻轻摩擦着那一小片皮肤,我是你的监护人,养你是应该的。
褚之言偏头在他掌心蹭了蹭。
他有时觉得白修远的心思很难猜透,两人算得上亲密,可也仅仅保持在目前的状态,白修远两次拒绝他的主动,其他时候又几乎是百求必应。
褚之言曾经以为,白修远只是把他当作弟弟,但那晚的幻觉印证后,他又不确定了。
如果他看到的幻觉一定会发生,那白修远亲吻他应该是喜欢他的吧?
脸上的触感移到了唇边,褚之言没忍住,张口咬了白修远的指尖。
尖牙只长出一半,顶端微微刺着皮肉,不怎么疼,像想要和他玩闹,又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弄伤他的小猫。
白修远任由褚之言咬着,从微张的齿间隐约能看见一截软软的舌尖,他还记得褚之言是怎样一点一点舔过他手腕的皮肤。
白修远呼吸沉了起来,捏住褚之言的下巴低声道:别咬。
他力道有些重,褚之言唔一声挣脱,下巴两侧被捏出了红印子。
虽然不疼,但白修远以前从来没这样过,褚之言小心翼翼喊他:哥哥?
白修远冷静下来,摸摸褚之言脸上的红印:抱歉。
褚之言放心下来,他还以为白修远是因为被他咬了手,生气了。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白修远背后的鳞片缓缓恢复原样。
此时佣人过来敲门:白先生,有人送来一样东西,说是给您的。
褚之言去开门,接过佣人手里的纸箱好奇道:谁送来的?
佣人说不清楚,来的人把东西送到就离开了。
箱子不重,用透明胶布简单贴住封口,面上有一张便利贴,写着一点小心意几个字,落款人伽修。
这个名字褚之言有印象,他看向身后走近的白修远。
白修远接过纸箱撕开胶布,里面又是一个包装好的盒子。
拆到最后,他从盒子里拿出一个巴掌大小的摆件。
摆件是玉石雕成的,看着挺精致,也没有哪里动过手脚,白修远放回纸箱里,随手扔在一边。
褚之言看了看箱子欲言又止,跟着白修远回到桌边:伽修是谁?他为什么要送这个?
玉石看着材质不错,应该价值不菲,为什么又不亲自送到白修远手上。
褚之言将自己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白修远说道:他是我同父异母的哥哥。
白修远竟还有一个哥哥,褚之言惊讶地睁大双眼,随后反应过来:上次闯进家里的人,就是他派来的?
见白修远默认,褚之言愤愤道:他肯定没安好心。
褚之言说着就要把箱子丢到外面去,白修远拉住他的手腕:不用理会。
伽修对非人类区域不了解,上回吃了亏知道不能来硬的,就想试试软的。
他以为白修远喜欢人类区域里的东西,于是送来这样的摆件,不亲自上门,大概是知道白修远不会见自己。
白修远能猜到伽修在想什么,只可惜等他的临时居住证一过期,他照样会被请出非人类区域。
褚之言默默在凳子上坐下,过了半晌又问:哥哥,他们为什么非要你回去呢?
他还不知道白修远究竟是哪个种族,但一定不寻常。
白修远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扣子:想喝血吗?
褚之言措不及防:什什么?
刚才不是在咬我?白修远向他伸手,过来。
褚之言立刻忘了刚才的事,坐到白修远腿上,尖牙咬开他手腕内侧的皮肤。
他和上回一样及时停下,舔着伤口和残留的血迹,仍感到一丝不满足。
褚之言不敢再继续喝,转移方向轻轻咬着白修远的手指,缓解体内难以形容的急躁情绪。
白修远抱紧他:怎么了?
褚之言摇头,无意见抬头看见白修远的颈侧,隐约明白过来。
他觉得不满足,好像不是因为没喝够,而是想咬住另一个地方。
这或许是吸血鬼的本能,喝再多的血也无法彻底改变。
褚之言心知那里可不能乱咬,吸血鬼的能力,就是在咬了一个人的脖子后,双方都会产生快感,并催生情丨欲。
他闭上眼把脸埋进白修远怀里,慢慢平复下情绪。
在学校正常上课的第二周,各种场合下向褚之言投来的视线已经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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