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2)
林愉眼尾带红,“想相爷开心。”
他抬眸,手顺着放在她背后穴位,“你怎知我不开心?”
林愉不吱声,傅承昀见状也不为难,只抚着她的背,看着林愉尚有红肿的脸,忽然两指轻点,林愉搂着他,头一点一点,懵懵的晕在他颈脖。
他追问:“你怎知我不开心?”
林愉撑着眼皮,喏动着嘴角,手指轻轻勾着他衣袖。
“相爷不难过,你有我。他们不要你…阿愉要的,一生一世都要。”
“我疼相爷,只疼你一个的。”
傅承昀望着她,心里一下子被她填满,小心翼翼的把林愉摆正盖好,艰难的扯开她握的不紧的袖子,站起身。
林愉的衣裙落了满地,也许从未发现他是完好的。
林愉的一切都是他教的,唯独心疼他,是林愉来就带着的。
他想说什么,可站在床边,看着沉沉睡过去的姑娘,他喉咙酸胀什么也说不出来。那美好浪漫的“一生一世”到底让他颤着手,走了。
屋外的冷风吹着他的衣裳,他望着渐大的雨势,眼中忽明忽暗,他一直记得林愉抱着腿哭的样子,也一直知道无缘无故林愉不会主动。
她羞涩,主动从来都是他逼的。
这次,他宠着纵着的姑娘,被人逼着,泪雨涟涟…
那泪,就落在他心口。
“我似乎还没死,就有人不想要命啦?”
第三十五章 虐渣 饶命?那谁饶了我的……
这夜的孝安堂灯火通明, 顾氏被人吵醒,正是亥时。
她被噩梦困扰,身上浸了一身冷汗, 一如往日。
顾氏出身名门, 接受不了污秽在身, 想叫周嬷嬷拿些热水擦擦, 才要叫人, 门就响了。屋里一下子闯进来许多人, 顾氏拧着眉, 目光在黑夜中一下子锐利起来。
“谁叫你们进来的, 滚出去。”
那群冷眼黑脸的暗卫,佩戴的长刀个个泛着寒光,只一动不动围着孝安堂每一个角落, 没人理会顾氏的嚎叫。
刺眼的烛光夹着凛冽的寒风,吹打着顾氏不经寒的面门, 这样的逼怂一如记忆中某天…
那天大雪纷飞,那个她厌恶的混账顶风乘寒, 红衣如血,踏步而来, 不由分说的砍了她的神木。
如鬼魅。
犹记得当时, 她坐在树荫下,剑的寒光擦过耳际,神木应声而倒, 惊扰了许多人。这么多年过去了,顾氏早已经没了当时的害怕,唯独这左耳,耳鸣无药。
她恨他, 恨不得他死,每每想起,顾氏心生怒火。
顾氏围着两床被褥,颤着古老的瞳色看去,就见无数暗卫分开一条道,抬来一把檀木靠椅,记忆中的少年褪去稚嫩,时隔多年再一次朝她走来。
他闲庭漫步,顾氏冷眼看他,口中挤出三个字。
“傅,承,昀。”
她胸口剧烈起伏,无视一众暗卫,只盯着他,“混账东西,你意欲何为?”
傅承昀缓缓走来,浑身带着肉眼不见的戾气,慵懒的靠坐在椅子上,撩袍翘着二郎腿,望着顾氏。
他脸上笑着,眼中却没有半分暖意,甚至讥讽淡漠的审视着她,“啧,祖母好似不大欢迎我的样子…”
顾氏紧抓着被褥,撑着维持着她仅剩的贵妇威严,“不要叫我祖母,我嫌脏。”
是了,在顾氏的教养中,一个妓生子是不配叫她的。
傅承昀无视她的愤怒,他就喜欢叫顾氏祖母,越不喜欢他越叫,“孙儿好些年没来孝安堂,怪想念的,特意来和祖母聊聊。”
“聊什么?”聊完就滚,每一次傅承昀踏进孝安堂,顾氏总要叫人刷地。在出身清贵的顾氏心里,哪怕傅承昀身居高位,骨子里也是流着下贱的鲜血。
他是不干净的人,是傅家的耻辱。
傅承昀讥讽的看着顾氏的嫌恶,接过飞白递来的茶,暗中示意。飞白接命,转身朝后伸手,暗卫目不斜视的抬进来一人,丢在地上。
那人一进来就惨叫着滚在地上,顾氏撑着腰,蹙眉看着那人捂着一手鲜血,看的头脑晕眩,更心疼不已。
“周嬷嬷…傅承昀,这般对待一个忠仆,你可有心。”
傅承昀这才抬头,疑惑道:“原来在祖母眼中,我还有心啊?”
“真可惜!”对轻他、贱他之人,傅承昀没心。
头发花白的嬷嬷跪在地上,不受控制的口中流着白沫,一个劲哀求着,“相…相爷饶命,饶命…”
“饶命!”傅承昀喝着茶,“那谁饶了我的姑娘,你们趁我不在可是把她欺负哭了啊!”
他不看她,兀自道:“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本相可以饶了你。”
周嬷嬷是顾氏的陪嫁,一向对顾氏忠心耿耿,听傅承昀这样说,咬着牙看向顾氏,顾氏也看着她。
“素云!”顾氏叫道。
素云,是周嬷嬷的名讳,许多年没听过了,此时明显有些恍惚,老泪纵横。顾氏的意思她知道,可十指连心,也没人代她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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