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你你快穿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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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年少时的他,孤高冷漠,天边一样抓不住。

阿宴,阿宴……

如今,她又可以这样正大光明地喊他了。

真好。

转眼,一个月过去了,杜喜悦基本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所有的工作都驾轻就熟。

事实上,程无宴大部分时间都晚归,不到十点,是绝对见不到人的。

对于她来说,每天早上和他见面的时间显得格外珍贵。

程无宴不论多晚回来,每天早上都是七点半准时起床,杜喜悦通常都会在这个点之前做好饭,然后上楼叫他。

这一天,她照例来到三楼叫程无宴起床,

“阿宴,起床了。”

她敲敲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耐着性子在房门外等了约十分钟,里头迟迟没半头动静。

她不放心,试着转动门把,却发现门没上锁,轻手轻脚走进去,看到程无宴还在睡觉。

只是,他睡得并不安稳,眉心紧蹙,额头冷汗直冒,双手死死抓着床单,似乎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正准备将他叫醒,突然听到他口中逸出断断续续梦呓:“月……不……不要……”

杜喜悦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她知道,他口中的月,一定是惜月姐了。

他梦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如此焦灼地呼喊惜月姐?

杜喜悦心里升起一股艳羡,惜月姐真幸福,生前可以得到他独一无二的爱,死后也可以让他在梦里不断念着她的名字。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原来是宝妈。

“喜悦,少爷怎么还没起床?”宝马问道。

“宝妈,他……”杜喜悦说到一半,为难地看向程无宴。

宝妈顺着她的视线看到程无宴的情形,低低叹了一声气。

“宝妈,他经常这样做恶梦吗?”杜喜悦问。

宝妈点点头,眼里浮现一丝怜惜,“是啊,经常如此。这些年,少爷一直睡不安稳,有时还要靠安眠药维持睡眠。”

杜喜悦一脸惊愕,“安眠药?他还这么年轻……怎么会……”

“少爷虽然年轻,可是心却老了,他心里装的事太多,又整天憋着不说,早晚会憋出病来的。程家这么大的家业交给他一个人打理,确实太辛苦了些,每天都有应酬,每天都要喝酒,他的胃本来就不好……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哎……”

杜喜悦听着宝妈的话,心里又酸又涩,像是有千斤重的东西,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的阿宴,这些年一定过得很辛苦。

她比谁都希望他过得好,她宁愿用自己十年伤痛换他展颜一笑。

每到黄昏,杜喜悦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站在二楼窗口,眼神期许地望着窗外,等待车队出现。

虽然很多时候等待的结果都是失望,可她依旧乐此不彼,因为心里有期盼,虚度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这一天,杜喜悦照例趴在窗台上,望着美丽的暮色出神。

直到传来泊车的声音,她才回神,拔腿往楼下跑去。

刚到门口,便看到程无宴搂着一名艳丽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不禁微微一怔,“阿宴……”

程无宴看了她一眼,淡淡说:“我已经吃过饭了,你不用忙了。”

“哦。”

杜喜悦摸摸鼻子,目送他搂着美人的腰上楼去。

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带女人回家。

杜喜悦呆在当场,用了好大的努力才转开视线,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片刻后,云雨过后的两个人瘫软在床上。

程无宴神情寡淡,靠在床头上,点燃一支treasure,深深的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这一系列动作优雅自然又不矫揉造作,烟雾缭绕之下,他奢侈的容颜更显惊心动魄。

“无宴……”女子嗲声嗲气喊着,靠到男人的怀里。

程无宴没有说话,眉头皱的更紧。

“我们都在一起半年了,什么时候你才会给我一个名分……”

程无宴直起身,熄灭烟头,“滚!”

“什么?”女人笑容僵住。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程无宴将她推开,站起身慢慢穿着衣服。

“程无宴,你不能这么对我!”女人不顾形象地裸身站起。

一张支票落到女人脚边,骂声顿时停住。

“你什么意思?”女人惊讶。

“交易到此结束,你觉得自己值多少钱,自己写个数字。”程无宴冷冰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感情。

“你以为我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你的钱?”薇姿颤抖着声音说。

程无宴嘴角勾起一抹讽笑,“难道不是吗?还是说你有更大的野心,比如说程氏的女主人?”

薇姿再次被他激怒,难道她还比不过一个死人?

“无宴,你清醒点吧,那个杜惜月已经死了,早就死了!”

“啪!”

话音刚落,女人的脸上赫然多了一道鲜红的掌印,她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满目震惊,“你!你竟然打我!”

“我可没说不打女人。”程无宴眼神冰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说:“你根本没有资格提这个名字,现在立刻滚!”

认识他这么久,他从来没有这样对过自己,薇姿知道自己已经触到他的底线,不敢再多言语,默默收起支票,狼狈地离开这里。

看着她落魄离开的背影,程无宴烦躁地熄灭烟头,眼眸暗沉许多。

杜惜月……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名字,他以为自己已经适应没有她的日子,可再度听到这三个字,他的心还是如同撕裂一样的痛。

这个名字曾经是他的光,他的荣耀,他的骄傲。

可是,他最终却辜负了她。

这些年,他一直不敢碰触这个名字,只因为想起这个名字就会想起自己曾经有多么的不堪。然而薇姿就这么堂而皇之揭开他的伤疤,叫他怎能不怒。

望着空荡荡的卧室,程无宴的眼底悲伤更重,五年了,已经五年了……

惜月,你在天堂过得还好吗?

正在楼下拖地的杜喜悦看着薇姿怒气冲冲离开的背影,心里阵阵酸痛。

宝妈站在她的身后,一阵叹气,“唉,少爷还是这样,什么时候他能过正常的生活?过去的事,对他的影响太大了?”

显然,宝妈也知道事情的大概。

“他一直是这样吗?”杜惜月望着宝妈,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见到程无宴带女人回来。不过显然,这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看宝妈习以为常的模样就知道了。

“嗯,少年身边女人从未间断,没有能超过一个月的,这个薇姿小姐算是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他不是这样的人啊……”

“少爷身边的女人,大多都有某个部位长得像惜月小姐,有的鼻子像,有的眼睛像,有的嘴巴像……自从惜月小姐死了,少爷整个人变化非常大,我知道,少爷一直不能忘了惜月小姐。可是,如果惜月小姐知道他现在这个样子,会有多伤心……”

“如果我没猜错,程氏庄园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也跟惜月姐的离开有关吧……”

“是啊,这庄园荒芜了有五年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开出花来。”

“也不知道少爷怎么想的,这光秃秃的土地有什么好看的。”

“你要不喜欢,可以离开。”程无宴低沉的声音突然出现身后。

似乎他的声音有一股威摄力,杜喜悦也被吓得心中一颤,斟酌了良久,小声说:“我是觉得,这么大片土地,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种些花花草草,让人看着心情都是愉悦的。”

“这些不需要你来操心。”程无宴转身,走了几步,止住脚,背对她淡淡启音:“土地荒芜了可以重新种,人心荒芜了要怎么办?”

杜喜悦怔愣,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是啊,人心荒芜了,该怎么办?

是不是从此就由它寸草不生,荒芜遍野?

临睡之前,程无宴都要喝一杯热牛奶。

杜喜悦端着热好的牛奶来到他的卧室,发现他正坐在窗台上,吸着一支烟,身边的烟灰缸里还有几根烟头。

她走过去,将牛奶放在他身旁,“阿宴,你的牛奶。”

“嗯。”他淡淡应了一声。

杜喜悦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看到他寡淡的神情后,还是转身向外走去。

然而,走了几步,她蓦地停下,带着某种一意孤行的决心折回去,神色郑重说:“阿宴,你之前问我人心荒芜了怎么办,我想告诉你,如果你的心荒芜了,你就在上面重新开垦一片绿洲,终有一天,那里会开出美丽的花朵。”

程无宴眸底闪过一抹光晕,他抬手吸丫口烟,朝窗外缓缓吐出一阵烟圈。

再转过头来时,他的眸光中已经多了一丝笑意。“谢谢你,喜悦。”

杜喜悦也微微笑起来。“晚安,阿宴。”

“安。”

这天,杜喜悦做完家务,漫无目的地在庄园内乱晃。

突然,她的视线被前方不远处的瘦高白色身影吸引。

程无宴穿了一身黑色的休闲服,练着太极。

他的动作飘逸洒脱,似行云流水。

她蹑手蹑脚往前走,她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站定。

这样的程无宴,跟温文尔雅的他是那么的不同。

此时此刻的他,俊美,霸气。

汗水在乌黑的碎发上闪闪发亮,狭长的眸子因为专心练功而显得那么锐利,紧紧抿着的嘴唇,带着一份绝然狠毒。

他正缓缓地练习着太极拳的招式,以守为攻,如同行云流水一样流畅而优美的动作,那太极拳被云鹰泽耍得美极了。

一个转身劈腿,动作骤然变得凌厉起来,一个个气势汹汹的劈掌,一个个攻杀力强悍的踢腿,跟刚才的飘逸男人截然不同,变得仿佛一头凶猛的豹子,招招狠毒致命。这一系列动作看得杜喜悦心潮澎湃,震撼无比。

想不到,他还有这么棒的功夫,果然深藏不露啊。

就在这失神的片刻,程无宴一个弹跳,宽大的黑色衣袍在眼前一晃,凌厉的掌风“嗖”的一声狠狠劈过来。

杜喜悦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颈部便被他的手掌顶住,整个人吓得脸色发白,说话声音都发颤,“阿……阿宴……”

程无宴看到是她,微微一怔,继而后撤开身子,眉心微蹙,“怎么是你?”

“以后要看就正大光明地看,这样偷偷摸摸的,我会误伤你。”

“哦哦,我知道了。”杜喜悦忙不迭地说,因为自己做错事而神情挫败。

程无宴背过身去,不再理她,开始活动自己的关节。

挺直的背脊,消瘦而不失英挺。

杜喜悦还不想走,上前两步,一脸仰慕地说道:“阿宴,想不到你还会功夫,真厉害。”

“嗯。”程无宴的鼻腔里发出一个冷淡的单音节。

杜喜悦见他无心理她,落寞地转身往回走。

程无宴漫不经心地瞥向她的背影,胖胖的身躯穿着从乡下带来的俗不可耐的碎花裙子,怎么都有几分可笑,便对着她的背影说道:“今天让宝妈带你出去买几身像样的衣服。”

杜喜悦瞬间停步,一脸不解地看向身后的男人,“咦?”

程无宴移开视线,淡淡说:“做我程家的保姆,也不能太寒酸了。”

“哦。”

杜喜悦尴尬地摸摸鼻子,小碎步跑开了。

跑了两步,又停下来,回头对着程无宴鞠了一个躬,“谢谢你,阿宴!”

说完便撒腿跑远,红色的碎花裙子如同一朵流云,慢慢飘远。

程无宴深邃的眸子闪动了一丝,这样的女子竟然会是惜月的堂妹,两个人相差也太大了吧……

晚上,fox成宫雅治和雷霆又要出门过夜生活。

维拉在后面不怀好意地笑说:“狐狸,又要出去祸害少女了?”

fox优雅地拨弄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这可不叫祸害,而是慰藉少女们的寂寞心灵。”

成宫雅治冲维拉眨眨眼,“今天晚上的女人是专门从纽约运来的,很正点的,小朋友要不要一起来?”

“算了,我对女人可不感兴趣……”维拉冲着fox挤眉弄眼。

和经验丰富的fox以及花招百出的成宫雅治相比,他毕竟还太年轻。

只能干瞪眼看着那三个人优哉游哉走了出去。

入睡前,杜喜悦端着热好的牛奶送到他的卧室。

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她只好推门而入,恰好看到从卧室的浴室走出来的男人,顿时心慌意乱,心猿意马。

他湿漉漉的头发还带着水滴,一双眸子眸子雾蒙蒙的,带着某种纯真,一身结实性感的线条又显示着力与美的结合,一片平坦的小腹一看就知道有练过的。

杜喜悦脸腮顿时滚烫,腿都发软了,险些把手里的杯子扔在地上。

看到她顿时羞红的小脸蛋时,程无宴的嘴边浮现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容。

他走到她身边,挑起她的下巴,“你在害羞?”

“啊……”杜喜悦慌乱地抬起头,又迅速低下,“哪有……”

程无宴松开她,慵懒地迈动长腿,走到衣橱那里,脱下浴巾,慢条斯理地一件件穿着衣服。

杜喜悦吓得尖叫出声,慌忙用肥嘟嘟的小手遮住眼睛,心中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程无宴旁若无人地穿好家居服后,转过身去,看到小女佣像个柱子似的立在那里,羞涩地捂着脸,不禁失笑。

“好了,可以放下手了。”

杜喜悦闻言,迟疑地从两根手指的缝隙中瞄了一眼,看到他已经衣冠整齐地站在眼前,这才缓缓放下手。

程无宴看到她脸颊一片酡红,湿漉漉的眼神闪烁慌张,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暗想:果然还像个小孩子,纯情的很。

小女佣很可爱。

程无宴第一次很认真地在心里给她下了一个评判。

“阿宴,为什么要把卧室弄成这样单调的颜色?”

“我讨厌麻烦的东西,包括颜色。”

“哦。”

杜喜悦摸摸鼻子,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只好尴尬地站在当地。

“你不走,难道还想继续窥视我?”程无宴挑着眉尖戏谑说。

杜喜悦脸一热,连忙转身走出房间。

可是程无宴半裸的身体一直在脑海中打转,挥之不去。

完了,完了,她变成色女了,怎么办呀?

呜呜呜,她不要啊……

太子大酒店里。

灯火通明顶级包间里,已经坐了满当当的一桌人。

抒情的轻音乐缓缓流淌在角角落落,穿着得体美观的服务员小姐立在门边。

程无宴稳稳地坐在正中央,表情无悲无喜,不笑不怒,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温文尔雅的他会让人产生一丝幻觉,仿佛他不是什么黑道大亨,不是什么喋血头目,只是一个书卷气极重的文弱男子。

可是当他看着你时,你才知道之前的幻觉都是错觉。

那眼神里,仿佛藏着暗箭,有杀气。

更不要提他身后那一排散发着烈烈寒气的保镖,个个说出去都是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此时此刻,程无宴犀利的眼神扫视全场一遍,最后看向对面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温声和气地说:“三叔这次回国,也没有提前说一声,我都没能亲自到机场接你。这一杯,算作赔罪。”

说罢,仰头喝完杯中的酒。

一旁的二叔程海呵呵笑了两声,“阿宴,是你三叔自己心血来潮,想回来看看,才没来得及通知你。不是你的错,你不必自责。”

对面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手指轻叩桌面,“是啊,阿宴,你不但不用向我请罪,反过来我应该感激你才对。我不在的这几年,你将四方会打理的这么好,现在四方会已经是湘江最大的帮派了,没想到你这么有本事,才短短几年,就一统天下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三叔过奖了,多亏帮派里的前辈指点,我才能坐稳这个位置。如果三叔不嫌弃,我恳请三叔留下来,和几位前辈一起协助我成就大事。”

“你现在翅膀硬了,哪里还需要我们这些老家伙的协助,不要嫌我们碍事才是。”

程无宴微微一笑,语气诚恳而真挚:“我虽然是四方会的一把手,但论人脉还是在座的叔叔们更厉害,以后我要仰仗你们照顾的地方还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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