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粉嫩的诱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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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你对我不好,她都在场,上次在办公室你就是因为她赶我走,这次又是这样对我。”

程无宴看了一脸茫然的杜喜悦,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一把揽住尚在呆立中的女子,慢条斯理说:“是又如何?”

linda看着他怀中的杜喜悦,柳眉一竖,“啪”地一下扇向她的脸。

杜喜悦瞪大眼,一脸茫然,似乎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挨巴掌。

“linda!你发什么疯!”程无宴喝道。

“宴!你竟然为了区区一个保姆骂我!”尖利的声音带着慌乱的嚣张。

“滚!”程无宴冰冷地开口。

linda身形一晃,不敢相信他会这样对她,颤声说:“宴……”

“不要让我再说第二遍,滚!”

无情的话语,冷漠的眼神,linda知道自己彻底被判出局,自尊心备受打击之下,只能狼狈而慌乱离开。

linda离开后,杜喜悦连忙从他怀里挣开,虽然他的怀抱很温暖,虽然她很留恋他的气息,可是那里毕竟不属于她。

程无宴盯着她红肿的脸颊,轻轻抚了上去,“疼吗?”

杜喜悦咬咬唇,摇头。

程无宴拿开手,语气充满歉意地说:“抱歉,委屈你了。”

“没事,真的没事。”

杜喜悦一再强调,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可她更怕他自责。

程无宴张了张口,没再说什么,牵着她走进庄园。

虽然保镖们住在公寓里,加重了杜喜悦的工作负担,不过她没有丝毫怨言。

有他们在,也为这栋冷情的公寓增加了一丝人情味。

几个人性格迥异,各有所长,平日里聚在一起小打小闹,也给死气沉沉的公寓增添了一丝气氛,如果抛却狐狸间歇性的发骚和维拉噎死人不偿命的毒舌。

晚上,程无宴一行人回来的比较早。

杜喜悦钻进厨房准备晚餐,fox吊儿郎当地晃进来。

她淡淡扫视他一眼,继续自己手头的活。

这个骚狐狸不是拿她寻开心就是欺负她,她才不要理他呢。

“肥妞,你这样子真像贤妻良母。”

杜喜悦被他弄得气鼓鼓的,粉嫩的双颊因此红扑扑的,使她充满令人疼惜的可爱。

fox缓缓凑近她,吓得她微微后倾着身子。

“你你你……你该不会要吻我吧?”

“你说呢?”

fox轻佻地眨了眨眼,竟然直接箍住她的后脑勺,压了上去。

杜喜悦没料到他当真吻了她,可让她更想不到的是,他不只是轻轻碰触她的唇,还伸出舌尖轻轻描绘了一下她的唇形。

下流至极。

杜喜悦欲哭无泪,她的初吻,就这样没了,呜呜呜……

又气又急之下,她欲抬脚踢他,fox敏捷地以脚压脚,两人双双倒在地上。

“wow,好狂野好火热啊!”

戏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杜喜悦看过去,说话的是维拉。

其他几位保镖也都在场,个个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令她吃惊的是,最后面站着的是程无宴,她慌忙推开压在身上的fox。

程无宴神色没有变化,说话的语调惯常的冷漠,“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吃饭。”

众人闻言,一哄而散。

吃过晚餐,杜喜悦正在厨房洗碗,突然听到程无宴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声音明显带着愤怒。

“喜悦!跟我来一下!”

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的脸色,杜喜悦心里惴惴不安,放下手中的碗,跟着他向楼上走去。

直到进了程无宴的房间,杜喜悦才怯怯开口:“阿宴,有什么事吗……”

“这是不是你做的?”程无宴指着垃圾桶里的玻璃瓶碎片问。

杜喜悦这才想起来白天打扫卫生时,她嫌他的桌子上满是稿纸,杂乱无比,便给他整理书桌,结果不小心打碎了这个盛满千纸鹤的玻璃瓶,千纸鹤撒了一地,被水浸湿,她只好把它们都扔进垃圾桶里。

看他的神情,这个瓶子对他的很重要,如今她把它打碎了,他一定十分生气。

“对不起,我今天打扫卫生时不小心打碎了,千纸鹤我重新给你叠,我会的……”

“你以为我会稀罕你叠的千纸鹤?你以为什么东西坏了都是可以弥补的吗?”

杜喜悦弯腰去捡垃圾桶里的碎片,却被程无宴一把推开,身体失去了重心摔到了地上。

“以后不要碰我的东西!”程无宴漂亮的脸孔也因愤怒而变得恐怖森严。

杜喜悦脸色泛白,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

“以后别再进我的房间!”程无宴俯视着她,“还有,不要以为我对你好,你就可以在这个公寓里为所欲为,如果还有下次,立刻搬出去!”

“是,我知道了。”杜喜悦扶着墙走出房间。

出了房间,冰凉的液体顺着脸颊落到了手背上。

还以为自己足够坚强,原来是这么的不堪一击,一触即溃。

被人讨厌的感觉其实自己也受过,不过像现在这样痛彻心扉的还是第一次。杜喜悦死死咬着唇,生怕一放松就会放声的大哭起来。

杜喜悦和程无宴的故事,还要从很久以前说起,

程家大公子程正献的生日宴上,杜喜悦第一次见到程无宴。

那个时候,程家已经威名远扬,并且稳稳立足于黑白两道。

程无宴的父亲程远扬白手起家,从红帮最底层的小喽啰做起,后来经历过一场生死搏斗,赢得了红帮老大的赏识。再后来,他凭借自己的谋略和果敢,协助老大将红帮势力范围一步步扩大,并且最终反噬当时在位的老大,自己取而代之成为红帮老大。

程远扬后来将红帮改名为四方会,正式与青帮蓝帮和绿帮决裂。由于程家产业做大,在黑道上势力牢固,三帮也对其无可奈何。

杜家在当时也算是名门,杜衡是个极具眼光的人,他早就看出程远扬非池中物,在程远扬反噬之时,曾经给予他巨大帮助。

杜喜悦一家只能算杜衡的远亲,杜衡发迹时,许多亲戚都纷纷投奔。由于黑道充满血腥和危险,杜喜悦的父亲宁愿在乡下过着清贫日子,也绝不踏入黑道半步。

在杜衡的几次邀请下,杜喜悦父亲终于同意女儿进城寄住在他家一年,以此帮助女儿增长一些见识。

杜衡的女儿杜惜月只比杜喜悦大两岁,长得明眸皓齿,亭亭玉立,虽然还有些青涩,却掩盖不住她日益绽放的美丽。

杜喜悦觉得自己和她相比,就是癞蛤蟆和天鹅的反差。

然而杜惜月性格温顺,知书达礼,对杜喜悦也是照顾有加。两个人每天一起玩耍,感情甚笃,甚至一起到程家庄园玩耍。

程远扬生性风流,娶了五房姨太太,有近十位儿女,杜喜悦用了好长时间才分清谁是谁。只有流落在外的私生子程无宴,在程家大公子生日那天第一次出现在程家。

杜喜悦不像杜惜月那样,和程家几个兄弟都能玩到一起,她一个人被孤立在一旁,显得格外孤单。

于是一个人悄悄走开,在庄园内乱晃。

夏蝉不知疲倦地在树顶叫着,衬得四周格外静谧。

杜喜悦不知不觉走到一处坡顶,往下望去,是一望无际的绿油油的草地,以及零星点缀其间的白色小花。

金色的阳光流泻,花瓣以及草叶上的光亮灼热人的眼睛。

杜喜悦一步步走下坡,突然止住脚,不远处,似乎躺着一个人……

她放轻脚步走过去,当她看到草地中翘着腿躺着的少年时,她的心脏仿佛被重重的撞击了。

那是一个身穿白色小礼服的男生,他侧着身子,黑色的小脑袋埋在枕头上,眼睛是闭着的,眉头轻皱,长长地睫毛根根分明,柔软的刘海随意的搭在前额,鼻翼随着呼吸轻轻抖动,白的近乎透明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这种柔和的皮肤和精致的容貌在乡下孩子身上是从未有过的。

杜喜悦完全被震住了,连呼吸都忍不住变轻,生怕惊扰他一般。四周顿时寂静无声,连蝉鸣都选择性地听不到,唯一听到的,就是她自己的心跳声。

在她的潜意识中,程无宴和她是不同的,他的世界与她的世界都是不同。

多么不可思议,世界上竟然真的会有天使一般的少年。

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不要……不要……”

突然间,少年神情痛苦地发出梦呓。

他梦到了什么?

他为什么这么痛苦?

杜喜悦的心突然很疼很疼,下意识的,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轻声说:“你不要害怕,我会陪着你。”

仿佛感受到她的安慰,少年激动的情绪渐渐平息下来。

这时,耳边响起由远及近的笑语声和脚步声,杜喜悦知道是惜月姐和程家兄弟过来了,慌乱地松开少年的手,跑离这里。

少年醒过来的时候,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陌生而美丽少女。

良久,少年缓缓开口:“刚刚……一直是你陪着我吗?”

杜惜月微微一怔,露出甜美的笑容,轻声道:“嗯。”

少年盯着她的眼波如水一般微微荡漾,似乎盛满无边无际的澄澈和明媚。

杜惜月被这样的视线盯得双颊发烫,羞红了脸颊,微微垂下头。

夕阳西下,程无宴和杜惜月才成双出现在宴席。

当杜喜悦看到这名天使般的少年和惜月姐在一起时,满心都是失落。

可以说,这时她人生第一次尝到失落的滋味。

这一年,程无宴十岁,杜惜月九岁,杜喜悦八岁。

仿佛命中注定般,三个人狭路相逢。

这之前,三个人的生活相互之间没有任何瓜葛。

这之后,程无宴和杜惜月成双入对,杜喜悦孑然一人。

程无宴这个最不受宠的私生子,有着天生的聪颖禀赋。在杜衡的帮助下,他一路顺风顺水平步风云,坐上四方会的第一把交椅。

然后,和杜惜月在众所期待下步入婚姻的殿堂。

不过,年少的杜喜悦并没有因为失去程无宴而郁郁寡欢,她是衷心祝福惜月姐和他的,他们是那么的般配,他们在一起那么的幸福。

生气这种东西,在她的生活里很少出现。

即使在幼儿园里,她因为肥胖被别的孩子嘲笑,她也没有难过抑或生气之类的情绪。

在她十八岁的生命中,她一直活得快乐而感恩。

惜月姐出事之后,她整整哭了一个星期,她为惜月姐感到惋惜,也为程无宴感到难过。

天知道,她是世界上最希望他们幸福的那个人。

如今来到程家,做程无宴的女佣,她觉得是上天对她的格外优待,因为她从没敢奢望,自己还有机会和他有半点交集。

可是,被程无宴这样赤裸裸的斥责厌恶还是第一次,杜喜悦难过了一夜,憋得几乎内伤。

次日醒来,天色阴沉,不见阳光,只见一片雾蒙蒙的灰白色。

杜喜悦觉得今天的天气和她的心情一样,糟糕,十分糟糕。

她坐起身后,面无表情地盯着天花板,不由自主的发了一会呆,然后穿衣下楼,魂不守舍地早餐。

当早餐被摆上餐桌时,程无宴正好走下楼,杜喜悦连忙上前,“阿宴,早餐准备好了。”

“我不饿,就不吃了。”程无宴淡淡说。

“可是……”

不等她说完,程无宴已经推门而出。

早餐时,fox一边吃着蔬菜沙拉,一边说:“喜悦,你精神似乎不太好,连带做的饭都难吃死了。”

“真的吗?”

杜喜悦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拿起一块尝了起来,然后皱起眉头,果然……

fox了然地笑笑,小声说:“今天你和老大都怪怪的,闹矛盾了吧……”

“没有啦……”

杜喜悦站起身,躲进厨房收拾东西,不愿再理他。

fox却厚着脸皮跟进来,逗弄她,“我看,你对老大有意思吧?”

“哪……哪有……”杜喜悦一紧张,说话都跟着结巴。

“喜欢又不是丢人的事,干嘛这么慌张……”fox一脸笑眯眯地说:“小姑娘,怎么不对老大表白,至少应该让他知道你的心意。”

杜喜悦沉默好长一会,才缓缓出声,“狐狸,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在商场里看中一条漂亮的裙子,我站着看了很久很久,可是最终也没有买下来。因为,我的体形很胖,没有适合我的尺码。”

“这和你表不表白有什么关系?”fox向来灵光的大脑短路了,在他看来,男女之间保持肉体关系最简单利落,一旦牵扯感情问题,他怎么都想不通透。

杜喜悦微微一笑,“没有关系的两件事情,却隐藏着一样的道理。我觉得自己就像配不上那条裙子一样,配不上阿宴。漂亮的裙子和美好的阿宴,都不会是属于我的。”

“你在自卑?”

“我只是比较看清事实,也接受事实。我喜欢一切美好的事物,所以绝对不回去破坏那份美好。”

“还以为你会和单细胞生物一样简单,没想到也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你才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除了好色我真看不出你有什么出众之处,真不明白阿宴为什么会这么器重你。”

“看来我在你眼里是缺点多多,这样吧,咱俩都是缺点一堆优点没有的人,倒也般配,我就放低姿态,勉强和你凑成一对,你看怎么样?”

“开……开什么玩笑……”

看到她一脸戒备,fox大笑出声,戳了戳她肉嘟嘟的脸,“胖妞,你不会当真了吧,放心,你一天不减肥成功,我就一天不会对你有非分之想。我讨厌圆滚滚的东西,尤其是生物。”

“啊啊啊!骚狐狸,我恨你!”杜喜悦抓狂。

fox愉悦地勾起嘴角,虽然口上这样损她,可是他知道,喜悦是个好姑娘。

在她十八年的人生路程中,可能会鲜少有男孩子主动追她,可是一旦她拥有一份真正的爱情时,将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那一个。

因为,她比谁都懂得珍惜和满足。

程无宴回到家时,已经过了零点。

一走进客厅,便看到沙发上蜷缩着一个人影。

走进厨房,只为取瓶凉饮解渴,却在踩进厨房的那一刻,不禁怔忡了下。

餐桌上摆着几道做好的菜,但却看得出来做的人很用心。

用力的吐了口气,他觉得有种莫名的思绪爬上心头,而且名字就叫罪恶感!

罪恶感?

他该死的怎么会有那种奇怪的想法?

他不过是对她凶了些,那又怎样,分明是她做错事在先。

大大的吐了口气,擡手将垂落额前的发丝顺过,他更加心烦气躁了。

见鬼了,他怎么会有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她不过就是个小小女佣,他在意她那么多做什么?

在意?

他该死的怎么会用到这种可怕又诡异的字眼?对一个小小女佣,他该死的怎么会有这种不对劲到极点的感觉?

愈想就愈怪,愈想就愈不对劲,他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啧,一定是工作太累太忙了,他该上楼去好好休息一下才是。

一个转身,他再度踩着沉重的步伐踱开,却在回身之际看到杜喜悦一脸不安地站在门口。

“阿宴,你不吃饭吗?”

“我……”程无宴正要说他吃过了,可是瞥到她一脸期许的神色,到嘴边的话又变了,“我正要吃呢,你去给我热一下吧。”

杜喜悦一听,立马将所有菜重新热过,然后端上餐桌。

程无宴正要吃,看到一旁站立的她,指了指身边的空位,说:“一起吃吧。”

“我不饿……”

“这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也是浪费了。”

杜喜悦闻言,依言在他身边坐下来。

在一片沉默的气氛中,两个人吃完饭。

杜喜悦收拾碗筷时,看着他即将踏出餐厅的背影,心一横,小心翼翼开口:“阿宴,你还在生气吗?”

程无宴背影一滞,想起那天她受伤的眼神,觉得自己那天太失控了。

其实,他并不是生她的气,他只是为他和惜月之间唯一的仅存的回忆也要消失而感到恐惧。

事后,他也为自己那天的失态感到后悔,但是自尊心的驱使下,他也没能主动向她开口道歉。

想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拍拍她的头说:“我已经不气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快收拾完东西睡觉去吧。”

“真的?”杜喜悦显然有些不敢确信。

“真的。”程无宴认真点点头。

杜喜悦确认他不再生气,终于松了一口,欢欢喜喜洗刷完,然后上楼睡觉去也。

冬天就要到来,树叶开始大片大片的凋零,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风从枝柯间穿成千丝百缕,奏成美妙的乐章。

杜喜悦躺在光秃秃的土地上,脸颊微微仰起,闭着双眼感受冬日凉薄舒适的阳光,表情十分安逸。

fox从楼上看到女子惬意的模样,下楼,走向她,隐隐约约听到好听的女声,她正在哼一首不知名的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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