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严蓝(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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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在宦海里沉浮了多年的老骨头,严索骥一开口,就塞了一个人在她身边。
她不由得对这位严小公子本能地感到有些厌烦。按道理来说,严菀青是四皇妹凰明章的表哥,如今也才刚刚十四岁,他二人还算得上青梅竹马,若是嫁给凰明章是最适合不过。
可是,严索骥非要把她这个孙子这么早送过来,不知打了什么算盘。
凰明慎倒在美人榻上,任由吞月替她按摩。她回想移日给她带来的消息,听说这严菀青和凤毓的容貌都是数一数二的,却因为年纪小,没怎么被放在眼里。
严菀青的父家是温家,这就又有点说头在里面。虽说向来是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但温家现在可谓是京城中的新贵,当年严索骥的长女娶了温家的长子,归根结底也是世家和新贵的碰撞后双方妥协的结果。故而,严菀青这个嫡孙的地位,不可不谓是举重若轻。
虽然她并不在乎男人除了性玩具之外的身份,但若是娶了严菀青,能给她带来些助力也就罢了,怕就怕严温二家这是给她插了个眼线,严菀青从此也就变成个弃子,毕竟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
温大人虽然只是个兵部侍郎,当年让她的长子嫁给严索骥的女儿自然是废了好一番心血,手段肯定高明。温家如此如日中天,温大人又有如此手段,却还只是一个侍郎,这背后可就有说头了。
严索骥的打压是一回事:很正常,她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娶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家的孩子回来当祖宗;倒不如说,是以严索骥为首的世家打压新贵的斗争。
京中如今有八大世家:薛蒋侯严、贺史明凤。这薛家自不必提,若非当年煊赫的世家,先太后也不会选其子来作凰宁儿的太女妃;贺家就是先前贺昭容的母族;凤家,即凤国女一脉。这排名先后当然象征着权势地位,只如今薛家却渐渐没落了,严家倒是大有独占鳌头的风采;而大皇女凰明断的正夫侯无瑕的母族侯家,也正在其中。如今,恐怕该是:严蒋侯薛、凤贺史明。
而如今的新贵却如地上韭菜,茬茬不停地起来。世家看不起新贵,新贵却也见不得世家的作派,又是各玩各的。像之前来求凰明慎的伍德妃的母家伍氏,就是新贵里头的领头人;而温家,自然是与伍家沆瀣一气的;蓝昭华所倚靠的蓝家,也算得上是新贵。
早在凰宁儿未登基时,先帝末年,就起了一次阵势浩大的两派倾轧之争,那场风波平定不久,严温就结了亲,两派看似趋于和缓了,但派系内部斗争就更严重了。先帝在那之前没多久就去世了,永璜帝凰宁儿优柔寡断的作派不仅没让这颗雷被去除,反而让其埋在地里更深,就等着有朝一日爆出来。
思及此,凰明慎眉蹙得更深,她这下后院里恐怕不得消停。凤毓象征着世家,蓝昭华背靠着新贵,而严菀青……更像是世家和新贵的“杂种”。她此刻只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凰明断的正夫侯无瑕虽然也是世家子,可凰明断不喜束缚钻营,只要了一位世家子充门面,摆出去倒是也好看。余下的贵侍贱侍,都是些颜色好看家世低微的男子。凰明慎不禁感慨,这般草包作派,她虽是做不得,却也实在羡慕。
她忽然感到全身一种通电般的酥麻。她睁眼一看,吞月竟褪了衣裳,表情痴迷地隔着她的亵裤在舔她的阴穴!
吞月见她睁眼了,忙惊慌地跪在地上,随便拉了几件衣裳遮羞,就要扇自己巴掌:“奴逾矩了!”凰明慎虽是被他吓到了,却也不得不承认,男人能给她带来些性快感。只是,这般行事作派太过大胆,她心下厌烦,男人就是只会随地发情的低级动物。
故而,她起了坏心,脚踩在吞月脸上,势必要叫他求饶。吞月倒是也上道,捧着她的足就开始舔,舌头倒是灵活,舔得她的脚又湿润又酥麻。凰明慎却故意不叫他快活,打量过他全身。
腹部倒是有锻炼过的痕迹,清瘦又有力,上面还有些陈年的伤口,肤色倒是很健康。据说吞月是北匈和凰域的混血,阴茎出奇地大,她以前没放在心上,如今一看,倒确实吓人。茎身通体紫红色,上面青茎暴起,头端还晶莹冒着水。
这般脏物,怎么配插进她的身子里,更遑论给她孕育孩子了。她倒是有心叫吞月来当她的初侍,好叫他更死心塌地地为她做事。可惜血脉肮脏还如此恬不知耻,她可不想效仿凰宁儿,未登基时就有了一个侍卫生的孩子。故而,被舔爽了,她就踢在吞月胸口,掀眸瞥了他一眼:“滚去领十个军杖!”
思路都被这下贱的男人打断了。凰明慎心中不满,叫了见雪来伺候。见雪不是她的贴身侍卫,他是及笄时凰宁儿给她安排的两个通房之一,文文弱弱的,听说床上功夫是百春楼男子一手调教出来的。她本不放在心上,毕竟皇女的初侍自然都是要干净人家,成婚前几天自然会有公公送上人来让她挑。这种通房,也就是算半个奴才,若是夫侍怀孕了不便伺候主子,随时都可以被拿来泄火的存在。
故而,她看到这见雪来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命令他给自己按摩。
严府。
严菀青跪在列祖列宗的灵牌前,心下一片茫然。昨日,表妹凰明章要他陪她一道去赏花宴,他只以为是给明章表妹挑人。
却不知一回府,奶奶严索骥就直奔去宫里,回来便满脸喜色地告诉他,他要去当二皇女凰明慎的侧夫。
凰明慎他今日远远见过。那通身的威仪,一看就是凤女凰胎、命定之人才有的气度,连凰明章都比不过半分,笑的时候,那般摄人心魂。他从没想过自己能与凰明慎有什么交集。
他从父胎里就落下了病根,父亲说,是严家人动的手。从他出生那天起,就从没有过几天健康的日子,草长莺飞的时日,他更是决计不能出门,怕惹了风寒,又开始咳,他咳得那么厉害,像是纸片似的,风一吹就要倒了。严菀青也不知为何奶奶一定要他去那赏花宴,他每每看着自己这病秧子身体都只得苦笑。
而如今,他才十四岁出头,就又要像拖油瓶似的被甩到皇女住的宫殿里头去当侧夫。他困惑极了,却也不敢对奶奶说什么,自己来了佛堂前跪着,想搞清楚为什么他就不能像长姐一样出门上学堂、打猎,如今,还得嫁去别人府里。
耳后有步摇碰撞声,想来是表妹凰明章来安慰自己了。严菀青心下一喜,就要起来同她讲话。肩膀却被猛地一按,又跪在地上。
一位他上午才见过的女子,凰明慎!严菀青赫然瞪圆眼睛,想是激动了,又忍不住咳嗽。凰明慎还穿着上午的镂金丝凤纹蜀锦,剑眉星目,英气逼人。
严菀青不敢怠慢,在蒲团上行了个跪拜礼。却见凰明慎淡淡颔首,打量着他,轻笑一声,自言自语:“如此小的孩子。”半晌,面色不虞的她走近两步,挑着他的下巴:“你可愿意嫁给我,作侧夫?”
严菀青怀疑自己若是说了不,今天别想活着出这祠堂。他苍白的小脸上又没了血色,喏喏应是。
凰明慎心中不满,怎么今天遇到的一个二个都是些锯嘴葫芦。她加大了钳制他的力度:“严相就是这么教你回答主子问的话的?”
他感到自己被折辱,眼眶已有些湿润。他从不知道,自己在真正尊贵的人连个人都不算:“……回皇女,”他想了想自己该怎么自称,“在下愿意。”
没想到凰明慎似是被他逗乐了,眸中却闪动着危险的光:“你可知道,这是多少人求也求不来的机缘,你倒是不卑不亢?”言毕,她又收紧手指,看着面前的男孩因为难受而眼眶含泪,“在皇女面前,除了陛下,都得自称一句奴才。本宫看在你将要入府伺候的份上,允许你只称自己贱奴。”
他严菀青虽然从小就知道自己身份尴尬,却又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他的眼泪在眼眶打转,面色更是苍白如纸,后怕自己未来的人生会遭到什么刁难,自己的妻主竟然如此心狠,却又不敢不回话:
“是,是……贱奴甘愿入府伺候殿下。”
凰明慎像是还不满意:“哦?你看起来可一点也不‘甘愿’。既然如此,本宫这就去禀告严相,她的嫡孙心不甘情不愿,本宫就不要忤逆你的心意了吧。”
眼看着她抬脚就要走,严菀青都不管下巴上肯定留下了的指痕,拉住她的衣角,上面栩栩如生的凤凰扎得他眼睛疼,甚至顾不上自己跪久了僵硬的腿,险些匍匐在皇女面前。此刻,他是如此卑微,流下泪来,像一只招手即来挥手即去的小狗摇尾乞怜:“殿下,不,不要,贱奴是心甘情愿的,求殿下不要拿贱奴的事扰了严相清静,侍奉殿下是贱奴的福气。”
还算是个上道的。凰明慎总算满意了半分,冷哼一声。这种男孩实在太好拿捏了,已经打完了巴掌,日后给几根骨头,就对你忠心耿耿了。严家书香世家,养出来的嫡孙却如此不自立,真叫人耻笑。
“这才对,”凰明慎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跪着就已经到了她的腰部的小狗很乖顺地蹭了蹭她的手,“只有听妻主的话,专心侍奉妻主的男子,才拥有自由,才能得到恩宠。”
是这样吗……?严菀青不懂,从来没人教过他这些。母父自幼感情不好,父亲见到他就恨他不是个女儿,母亲更看不顺眼他,没人告诉他应该怎样面对未来的妻主。可他现在看着面前这位又变得温柔的女人,想,一定是刚刚自己表现得太差了,才让皇女如此生气。现在,皇女的话就是金口玉言,他哭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却还努力点点头,说:“是,是的,贱奴一定听妻主的话。”
这小孩还挺上道。
凰明慎没戴护甲,那些只会束缚她的出行。她细长的手指温和地擦拭过男孩的眼泪:“乖,不哭,等到你出嫁后,我自然会对你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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