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裴瑧将空了的碗放回炕桌上,见苏妧伸出粉红的舌尖,舔了舔唇,裴瑧忽觉得嗓子有些干渴,情不自禁的慢慢靠向苏妧。
苏妧下意识向后躲避,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就在此时,只听青竹在外头道:“姑娘,太后差人传话,要姑娘用完早膳过去一趟。”
苏妧长出了一口气:“太后叫臣女过去呢!”
苏妧那如释重负的模样自然没逃过裴瑧的眼睛。
“那我晚上再来看你。”伸手轻轻抚过苏妧的下唇,将唇角一点点粥渍拂去,不待苏妧反应过来,裴瑧已经起身离开,方才触摸过她唇的手负在身后的,指腹轻轻摩挲,似是意犹未尽的在回味什么。
裴瑧出去后不久,青竹走了进来,见了苏妧,像是个小耗子一样,畏首畏尾的叫了声姑娘。
虽眼前没有镜子,苏妧看不见此时自己的样子,但被裴瑧捉弄过的耳垂仍热的不行,即便看不见,她也知道,必然红的不像话。
苏妧见青竹想看她又不敢看似的,没好气的瞪了青竹一眼:“还傻站在这干嘛,去帮我打盆凉水来!”
青竹偷笑,扭头出去了,不过一会儿,端了一盆水进来。
苏妧洗了把脸,又用湃过的帕子冰了会耳朵,可她皮肤娇嫩,耳垂的红仍迟迟消不下去。
惦记着太后传召,苏妧不敢耽误,让青竹给她找了一双大一点的耳铛,勉强把红透了的耳垂遮一遮。
苏妧去见太后,陪太后说了会家常,太后瞧着外头天儿好,便叫苏妧陪她去花苑里逛逛。
行宫的花苑虽跟宫里的御花园没法相比,但也是亭台环绕,佳木成荫。
苏妧和钟嬷嬷陪着太后在花苑里散步,远远的便听西侧花圃处传来阵阵女子清脆的笑声,时而混杂着一声男子浑厚的声音。
太后面色微沉,递了个眼色给钟嬷嬷,钟嬷嬷斥退了身后的宫人,只她和苏妧陪着太后往花圃走去。
苏妧跟在太后身后,离的近了,只见几个衣着明艳的女子正围着花圃玩闹,不远处,如贵妃伴着一个身穿绛紫色锦袍的男子坐着。
候在一旁的内侍许是看见了太后,俯首在如贵妃和那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
男子站起身,苏妧瞧见了他的面目。
是当今天子昭平帝裴嵩。
昭平帝上前向太后请安,起身,瞧见站在太后身后的苏妧,面色虽是无常,却有意无意的多看了苏妧几眼。
第12章 012
昭平帝虽还不到不惑之年,但因喜好酒色,年轻时生活极其放/浪不羁,这几年身子有些亏空,虽御医一直在尽心尽力的调理,但看上去还是要比实际年龄苍老一些。
“这姑娘瞧着面生,朕之前好似没见过?”昭平帝淡淡道。
太后顺着昭平帝的视线看了看苏妧:“她是安平侯的长女。”
“你外甥女?”昭平帝转头问如贵妃。
如贵妃笑笑:“这是苏妧,是原安平侯夫人留下的独女,论起来倒是该唤我一声姨母的。”
昭平帝的目光又落到苏妧身上:“怎么那日侯府的几个姑娘在园子里赏花,没见着你啊?”
这话本是问苏妧的,可不等苏妧回话,太后便接口道:“那日她在哀家宫里,哀家跟她倒是投缘,已经跟她祖母讨了她了,回头入了秋,太子他们几个小辈的选妃,正好给她指门婚事。”
一句几个小辈,看似不经意,却是敲打昭平帝不要生不该生的心思。
昭平帝微微一笑:“能跟太后投缘,是个有福气的。”
太后觑了一眼花圃边站着的几个姑娘,见各个纤腰束素,风姿绰约,亦笑:“皇帝今日怎的得了闲,没去外头巡视?”
昭平帝道:“这次南巡,该看的去看过了,该查的也查了,回京的日子也定下了,这几日便休整下,不外出了。”
太后点点头:“皇帝能以国事为重,这是天下百姓的福气。”
昭平帝笑笑。
太后又道:“皇帝难得清闲,哀家也就不打扰了。”
太后要走,昭平帝也没留,只一颔首:“儿臣恭送太后。”
如贵妃跟着屈膝一福,目送太后一行人走远,如贵妃方才站起身,撇了撇嘴,揽住昭平帝的胳膊,小声嘀咕道:“到底不是亲生的,皇上好不容易清闲一日,她那话什么意思嘛!”
昭平帝并非太后所出,其生母是一个小小的宫女。
在先帝众子嗣当中,昭平帝非嫡非长,生母出身又卑微,能得以继承大统,实是太后推波助澜。
太后膝下并无子嗣,先帝当年于而立之年突发恶疾而崩,太后借助娘家势力,一手扶持了年仅五岁的昭平帝登基,其后垂帘听证,把持朝政近十年,直到昭平帝十五岁亲政,太后名义上虽交还了大权,但仍借其母氏一族的势力暗中制约昭平帝。
昭平帝自幼跟在太后膝下,太后教他为人处事、教治国理政,却又处处打压他,制衡他,他敬她如母,却也恨她如敌。
昭平帝心里虽清楚,没有太后,他不可能继承大统,可人总免不了有贪念,既然尝到了权势的滋味,又如何甘愿做人的傀儡?
昭平帝自登基后数次御驾亲征,暗中培养势力,如此十余年,虽渐渐能与太后一族分庭抗礼,但始终也不能将其肃清。
昭平帝瞥了如贵妃一眼,只作没听见这话:“朕乏了,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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