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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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这种级别的家庭来说,可能苏梦玲两百万的车确实算很节约了吧。但是也没她孙子节约,肖澄自从认识苏鹤延以来,就没见过这家伙开过自己的车,全是蹭GE的配车,每年不知道要报销掉多少辆,大概也只有GE才冤大头到原因承担这种损失了。

桌腿上有修补的痕迹,手艺不错。苏鹤延说。

肖澄也在柜子上看到了一条裂缝,但裂缝被重新填补上了,又经过打磨后补上了漆,不仔细看几乎看不出修补过,这家的主人手还挺巧的。

墙面上有一块白色的痕迹,并不是什么涂料,而是这一块的墙面和周围的老化程度不一样,像是之前挂过什么东西。

方形的,会是什么呢?挂钟、挂历还是相框?

但他环顾四周,却没有在房间里看到相应的东西,不知道是存放在别处,还是被丢掉了。

苏鹤延掀开桌上落了灰的茶缸,里面竟然还残留着干透了的茶叶,看着就像是喝了一半随手放下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茶杯的主人却没能再回来。

肖澄走进了厨房,厨房里连地砖都没贴,光秃秃的水泥地被踩得发亮,橱柜和架子都很老旧,水槽也是直接拿水泥糊出来的,比外面看着还要简陋。只有角落的红色囍字水壶算是难得的亮色。

他还发现灶台上正放着个砧板,上面还有把年代久远的菜刀,砧板上原本的食物已经腐化,只剩下一个黑黑的印子,看不出原貌了。

一切都透着股匆忙离开的感觉。

这家的主人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留下这样的一间屋子,总不至于是突然中了几千万的彩票,然后立马高兴地起身走人吧?

两人又进入卧室查看。

苏鹤延指着床头柜上一块颜色明显偏浅的位置:你看那里,之前好像放过什么,现在却没有了。

肖澄看过去,那是一块巴掌大的区域。木质的床头柜靠着窗户,向阳的面在常年在日晒的影响下有些老化,但那一块区域的老化程度却和周围的不一样,看着轻了很多,应该是长年累月放过什么东西,只是现在东西不见了,只留下一块突兀的色彩。

会放在床头的纪念物或者纪念照?肖澄猜测。

如果不是有特殊意义的存在,应该不会占据床头这种每天都能看到的位置才对。

苏鹤延拉开抽屉,可里面确是空空荡荡的,又打开下面的柜子,除了些陈年老书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两人在卧室这样私密的地方搜了一圈,竟然没能找到任何跟屋主身份有关的东西。

肖澄皱起眉:整个屋子里不重要的东西都在,和屋主相关的线索却消失了,怎么想都很不正常。

苏鹤延却笑了起来:做得这么明显,反而给了我们提示。

肖澄也露出笑容:这么多关于屋主的信息被隐藏,最大的可能是,这个屋主就是留下余念的那个人。

屋主不想被人发现自己相关的事情,所以才会将线索隐藏起来。先是整个五楼,然后是屋子里的东西。

苏鹤延翻看着一本旧笔记本,上面琐碎地记载着每日的支出,不光是买菜、买日用品、水电费之类的日常开销,连买报纸、买了几根钉子一盒火柴这种小钱也清楚地记载在其中。

苏鹤延:屋子里留下的这些也能推断个大概,一个生活节俭、念旧、喜欢囤积、做事细致,但平时不太在意生活细节的人。

他看着笔记本上的字迹:有一定的文化水平,但不高,很可能是机械厂的人,应该不是文职。

合上笔记本,修长的手指拂过柜子上一处修补的痕迹:手很巧,善于修理,家里的工具齐全,或许是技术岗位的工人,大概率是男性。

他的妻子可能去世或者离开得比较早,家里的生活用品上几乎看不到女性的痕迹,却有陈旧的红色囍字暖壶和搪瓷盆,这是以前结婚的时候才会置备的。肖澄说。

苏鹤延看他一眼:不错。

在屋子里搜寻过一圈线索后,肖澄和苏鹤延走了出来。

既然有了屋主的大致形象,他们大可以在居民里打听打听有没有这么个人。三号院这么执着地想要重现当年的景象,说不定那抹余念会混迹在人群里,像过家家一样假装自己还活着。

找到它,破解三号院的工作就完成了一半。

虽然已经找到和余念相关的线索,但走廊还剩一半没有走完,为了不放过线索,两人干脆继续前进,先查看完整个五楼再说。

剩下的房间平平无奇,都是一副被搬空了的景象,有的甚至连窗户框都掉了下来,倒是和进入三号院之前远看的景象很相似。

在走廊的尽头,肖澄却看到了一截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是管道。

老旧的金属管道堆积在转角的位置,数量多的有些奇怪,这些管道不像是被拆下后随意丢弃的,反而是有部分埋在墙壁和地下,像是原本就安置在这里的一样。

粗细不一的管道交缠着,一路往墙边而去,这种古怪的纠缠方式,让肖澄不由得想起了那条在夜里巡逻的管道蛇。

两人都不由得警惕起来。

苏鹤延正准备上前探查,忽然被肖澄伸手攥住了手腕。

感受到手腕上不轻不重的力道,苏鹤延转头看向自己的搭档,面上带着疑惑,心中却有几分雀跃,难道这是在关心他?

肖澄一脸认真:还是我来吧,好不容易发现点踪迹,我怕你把它吓跑了。

苏鹤延:

在心尖轻快蹦达的小鸟,吧唧一声摔死了。

原来比起他,自家搭档居然更关心那条又粗又长的留存物吗?那玩意又不是纸糊的,吓一下怎么了,能吓死最好,吓不死也能揍一顿。

最终,苏鹤延还是没说什么,乖乖地退到了肖澄身后,但总感觉这个画面有哪里不对,像是冒险电影里正义的男主角挺身而出保护女主角的场面,而他,就拿着女主角的剧本。

苏鹤延:

算了,女主角就女主角吧,至少不是炮灰女N号。

肖澄已经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近了那堆看着就不对劲的管道。

走进之后才发现,这管道延伸出去的距离还很远,顺着墙壁如同植物一样蔓延开,一路往上到了天台的区域。

肖澄试探着踩上管道,触感结实僵硬,不像是昨晚那样会自由活动的样子。他尝试将体重放上去,管道也没有摇晃,如同一条可以攀登的路一样。

在这条路的边缘落着一抹有些枯萎的红,肖澄伸手捡起,发现那是一朵失了些水分的玫瑰花,花瓣的形状很饱满,不难想象如果还在枝头绽放,这朵玫瑰应该是何等的娇艳。

花茎上还有着不规则的断痕,不像是剪刀之类的利器造成,而是像谁随手扯下来的一样,上面还沾着一点暗色的血迹,花朵的来源不言而喻

杨离昨晚摘的玫瑰花。苏鹤延说。

肖澄的视线往上:看来我们无论如何都要上去看看了。

两人顺着管道来到天台,眼前是一副惊人的画面。

数量庞大的管道互相纠缠着盘踞在天台,竟然有数米高,仿佛一只巨兽正在自己的巢穴里沉睡,它的每一条触须都像是昨晚他们所见的管道蛇一般,虽然现在一动不动,却能想象它们在晚上动起来的情景。

阳光下,老旧的管道并不闪闪发光,反而是将身上的锈迹与污渍暴露得更加清晰。不少管道一半暴露在外,一半则沉入水中,楼顶坚硬的水泥地面对它们来说就像是水面一样,这让肖澄想起了之前见到管道蛇从天花板现身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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