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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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惊道,“主子!天上突降小雨,只怕迷雾谷中毒瘴已生!”

阴雨之天,迷雾谷中毒瘴升腾,活物嗅之,即刻暴毙,无一幸免。

倘若薛亭晚此时身在谷中......他不敢再想下去。

裴勍心如火炙,额角青筋暴起,脸色难看至极,高高扬起策马金鞭,身下高头骏马风驰电掣,当即如离弦的箭一般疾驰而去。

漫天雨幕之中,一行塔尔特兵马拦于路中,似是早早等侯在此,“裴大人留步,大王子命我等在此等候,有要事相商......”

裴勍不用思忖,便知道那大王子打的是什么主意——派心腹在此,假意拦截,实则拖延。

只见男人端坐于疾驰的高头大马之上,身后掐金满绣的披风猎猎作响,幽若深潭的眸中顿生杀机。

他微眯了眼,薄唇微动,“统统砍了,不留活口。”

十九得令,带着一队亲卫抽刀迎上,他们皆是练家子,出手快如闪电,不出几个回合,便将那群大王子的心腹斩于马下,然后掘土埋之,雁过无痕。

☆、第105章迷雾谷中(一)

迷雾谷中, 雾气升腾, 毒瘴已生。紫雾缭绕如云,形成一道高达三丈,宽约六丈的环形毒瘴带。

裴勍行马到此地, 没有一丝的犹豫, 就要闯入紫雾升腾的迷雾谷中。

徐颢纵马赶到此处, 看到的便是这副场面,忙快马加鞭,飞身拦于他的马前, “裴勍!你疯了!县主不一定在迷雾谷里面!不如守在这里, 等雨停了, 毒瘴退去,再入谷去寻县主!”

“方才,我捡到了阿晚的金钗, ”

“天降雨,毒瘴生,迷雾谷中毒物四出。阿晚一个人在里面, 定会害怕。”

裴勍望着手中紧攥的金雀儿钗半晌,双目通红, 幽幽开口,“徐颢,若是德平在里面, 你也会毫不犹豫的闯进去。”

徐颢闻言一愣, 默然了片刻, 才缓缓退至一旁,“你说得对。倘若德平在谷中,我也会如你这般毫不犹豫。裴勍,我不拦你,此番.....你定要带县主平安出谷。”

裴勍略一颔首,回望身后一众亲卫,沉声道,“尔等守卫在此,封锁迷雾谷一带,只要我和县主不出谷,便不准任何人入内。”

他尚不清楚大王子律措的人马是否在谷中,只能封锁迷雾谷,严禁闲杂人等进出。如此一来,就算律措已经入谷,只等他长驱直入,瓮中捉鳖了。

说罢,裴勍一拉缰绳,身骑高头骏马,朝迷雾谷中疾驰去。

那厢,薛桥辰正在和塔尔特将军比试围猎箭法,突然听闻自家阿姐身陷险境的消息,忙和苏易简一起赶来救人。

薛桥辰刚到迷雾谷外,便看到裴勍的身影消失在紫色迷雾中,他火急火燎,也想跟着裴勍闯进去,身旁的苏易简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住。

“你做什么?!谷中迷雾浓重,需屏息半个时辰才能穿过迷雾带进入谷中,你姐夫有内功护体,穿过迷雾入谷并非难事,你有武功吗?你能吗!?”

薛桥辰挣开他的手,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难掩丧气,“眼看着阿姐深陷险境,难道叫我袖手旁观么!”

徐颢劝道,“世子,苏统领,谷中情形如何,咱们尚不可知。不如便在这入口处候着,倘若国公爷和县主出谷,里外也好有个照应。”

薛桥辰勉强点了头,整个人心神不宁,在原地踱来踱去,苏易简立刻派了一队龙禁尉,将迷雾谷周边一带悉数封锁起来,不许任何闲杂人等入内。

那厢,德平公主和江含霜随后而来,德平公主眼眶含泪,急不可耐,“阿晚呢?阿晚如何了!?”

徐颢揽她入怀,安慰道,“裴大人已经入谷去寻县主了,德平,我们在这儿等着接应他们,有裴大人在,县主定会安然无恙的。”

德平哽咽着点点头,心头悲急交加,忍不住滑下来几行清泪,倾身扑入徐颢怀中。

两人紧紧相拥,徐颢拂了拂她的鬓发,喃喃念道,“县主和裴国公吉人天相,定会无事的。”

.......

迷雾重重。

谷地周边,紫色烟雾环绕,浓雾接天连云涛,将广阔的天际映出一派紫光。

雨势转大,迷雾更浓,日光被层云遮蔽,卷雾漫出山楹,谷中晦暗难明,空留遍野的郁迹苍苍。

裴勍策马疾行,穿过遮天蔽日的紫色浓雾,终于抵达谷中。身下的高头骏马吸入毒瘴,终于轰然倒地,晕死过去,裴勍果断弃马,飞身落地。

眼前雨幕如织,坠如银线,天地间白茫茫一片。

裴勍不多停留,扬手拔了腰间佩剑,自荒烟蔓草中劈开一条路来,男人龙行虎步,一边前行,一边疾呼着爱人之名。

“阿晚——”

“阿晚——”

......

猎场一路向北,苜蓿草遍地丛生,那兔儿一路跑,一路吃草,薛亭晚寻着它来到迷雾谷中,一抬眼,才发现已经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了。

她想沿着原路返回猎场,却发现谷地周围紫雾丛生,毒瘴刺鼻。

薛亭晚曾听闻,猎场北部有一迷雾谷,降雨则毒瘴生,雨停则毒瘴消,眼下她迷了方向,又恰逢天下大雨,只能等着雨歇雾散,才能安然无恙地出谷。

望着谷地四周紫雾蒸腾,薛亭晚心中惴惴不安,却也别无他法,只能寻了棵两人合抱粗的大树,抱着兔儿坐于树下躲雨。

阴雨凄切,气温骤降,薛亭晚缩成一团,正冻的瑟瑟发抖,忽然听见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她侧耳仔细听了片刻,才展露笑颜,抱着兔儿冲出雨幕,“淳郎!?”

“淳郎?是你么!”

裴勍闻言一怔,循着声音大步上前,果然看到美人儿正抱着兔儿,静静立在雨幕之中。

她鬓发有些凌乱,裙衫上也沾了草屑和苍耳,偏偏芙蓉面上带着喜不自胜的笑意——因见了他,一腔恐惧都消弭于无形,全变成了安稳妥帖。

他薄唇紧抿,一张俊脸沉的能滴墨,压抑着心头隐怒,朝她大步而来,一把握住她的双肩,“薛亭晚!不过是一只兔子,也值得你纵马数里,只身前来!你知不知道这迷雾谷有多危险、有少人曾葬身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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