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唐玉楼和柳廷襄这顿都吃的不踏实,没吃多少,还要强颜欢笑的附和着其他人的谈话。其实宴席也就那么一回事儿,都是在家吃好了才来,两个人吃得少也没引起注意。
大约之后,两个人还是要私下里聊一聊的吧。
第33章 对你好
自打飞雪园一会,萧晋对唐玉晚的态度明显更热切些了,唐玉晚不觉,萧氏却看得清楚,当天唐玉晚想吃的或是想要的,不出半天就能到她手里头,萧晋却从来不说是他送的,唐玉晚也只当是萧氏见她想要,派人去买的。
唐玉晚就想着,阿娘也不怕把自己惯坏了。
天气渐渐燥热起来,蝉鸣声不绝于耳,满邺城上下基本上家家户户都会捕蝉,除了因着它们叫的恼人,也因为酥蝉是一道下酒的好菜。
清理干净的蝉,裹上鸡蛋和面粉放进油锅里一滚,金黄酥脆,出来时沾上辣椒沫和盐沫放进嘴里,酥香可口,不过女人家不大吃这些东西,觉得吓人。
宫里林木阴阴,凉爽宜人,却抚不平各宫娘娘心里的火气,满宫上下都透着压抑的气氛,原本闲时在御花园里溜达的小贵人常在也都缩起来了,原因无他,淑妃的肚子日益显怀了。
无论是淑妃生个太子当上皇后还是不小心冲撞了整日在宫里溜溜达达的淑妃,或是遇到了近来趾高气昂的宝华公主,都是让人心悸的事儿,是以都缩着,没个出声的。
连平日里掌管六宫的赵贵妃都供着淑妃,生怕惹了她不高兴。
淑妃自打知晓自己怀孕就飘了起来,一副谁也看不上的样子,就算婉妃安分守己,也没少得她轻贱。
宁帝本来就对淑妃怀孕一事一肚子的火气没处发泄,现如今捧在心尖儿上的婉妃也受了气,更是恨不得马上就勒死她,见淑妃时有多假意温柔,承乾殿里的摆件就碎的有多少。
半夜,整个邺城都处在睡梦中,淑妃宫里却炸开了锅,来来去去的宫女太监满头大汗。
“太医!太医!一定要保住我家娘娘肚子里的孩子啊!”淑妃的大宫女握着满头大汗的淑妃的手,恳请道。
“定当尽力,闲杂人等都退出去吧。”太医捻着手里的银针,头也不抬的吩咐,青雀灯里明灭昏黄的烛火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殿里的宫女忧虑的看了眼,床上面色青紫的淑妃,再次求了太医,方才退下,老天一定要保佑娘娘啊,满殿的性命荣辱都系在娘娘的肚子上了。
殿外满面泪水的宝华公主被人死死拉着,虚弱的想要冲进去,是谁害了母妃,是谁?一定要让父皇扒了他的皮!
里面淑妃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让人不忍去听,进出的宫女太监手里端着的铜盆里都是血迹,猩红的满眼。
宁帝衣衫不整的从步辇上下来,李福来来不及通报,宁帝就飞快跑进了寝殿,所见的都在心里暗叹一声陛下痴心,竟是顾不得脏污。
进了寝殿的宁帝却不是众人想的那般,满屋子的太医齐齐冲他跪下,他缓了口气,才吩咐平身,凉薄的扫了眼床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的淑妃,挑了挑眉淡然吩咐“既然淑妃如此痛苦,就给个痛快吧。”
看都未看那些惊愕的太医,缓步走向淑妃,面色森然。
素来美艳华丽的淑妃已经面如金纸,几缕发丝湿濡的粘在脸颊上,苍白的嘴唇上留着深深的牙印,已经破皮渗血,身下的血液染红了床单,双手紧紧抓住床幔,疼的佝偻了起来。
“陛下。”淑妃看见宁帝,嘴角扬起一抹虚弱的微笑,哑着嗓子出声。陛下,你是来见臣妾的吗?
宁帝的表情不见丝毫变化,依旧冷若冰霜,像在看一个死人。
“李媚奴,背叛朕的时候想过有这一天吗?竟然妄想让朕替你养这个野种!索性你就要死了,朕也不和你计较了。”宁帝看她一眼都觉得脏,皱着眉头阴森森的问她。
淑妃张了张嘴,身体虚弱加上疼痛,那“没有。”两个字硬是说不出口。
回过神来的太医上前,捻了一枚银针,准备要刺上淑妃的死穴。
淑妃张大了嘴巴,硬是发不出声,也躲不掉,看见宁帝已经转过身不欲看她,冰凉的银针肌肤,引起丝丝颤栗,盯着宁帝背影,逐渐绝望,索性缓缓闭上双眼,任由苦涩的泪水从苍白的面颊上滑入发间。
陛下,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啊,没有背叛过你,真的······没有。
我本是好人家的女儿,却沦为扬州瘦马,被人待价而沽,本以为这一辈子就是个玩物了。却未料遇见了你,从那年,你把我救出那个魔窟,你就是我的一切了。
在王府的时候,我因为身份受人欺凌,我知道,你是喜欢我的,只是太忙顾不上,我忍着,想着能见到你,再多的委屈也都填平了,后来有了宝华,觉得老天待我不薄。
为了宝华,我去求昭和郡主,她是邺城难得的好心人,肯帮我。
后来,我想要的更多,想要你只看得见我,那些你喜欢的,你宠幸的,我一一收拾
再后来,我成了淑妃,对曾经求助于昭和郡主的事感到羞耻,一再给她下绊子,弄死了曾经的知情人,如今是要给她们偿命了吗?
银针沿着穴位缓缓刺入,有微微的麻木,却抵不上心里的痛。
片刻,那双纤白的手无力的从床幔间垂下,像主人一样,失去了生机,右手上戴着一只白玉缠金枝镯子,是宁帝二十年前送给她的,象征缠绵情深,自打戴上那刻就没有摘下来过。
当夜,宫里的哭声就没有断绝过,淑妃满宫的宫人都被殉葬,宝华公主挪到赵贵妃宫里教养,曾显赫一时,宫人不息的淑华宫陷入冷寂,再无人问津。
宁帝最后用一个替罪的小贵人封了全宫的猜疑。
只有太医院的陈医令知道,淑妃根本没有怀孕,不过是用药假孕而已,可笑宁帝对一个对他一往情深的人并不了解,终究是怀疑战胜了情分。
萧晋用烛火烧了手里的纸条,神色莫测,一身玄色的衣袍带了丝血腥气。
凡是让她不痛快的,我都要让他用命来偿,我的斤斤计较,睚眦必报都是为了她,即便是入魔。
木生知道,他家殿下大费周章,不是为了什么太大的事儿,仅是因为淑妃怂恿宝华将唐姑娘关进了冷宫。
自打飞雪园后,唐玉晚就没见到过柳廷襄,也乐得清闲。
唐玉晚回家的马车行了一半,却被另一辆马车截住了。
萧晋从上面跳下来,径直上了唐玉晚的马车,对她笑得和煦温暖“阿迟,想吃什么?”
唐玉晚就眼看着她的子安哥哥正襟危坐,淡然的整理衣角,满车厢都是他身上清淡的檀香味道,还问她想吃什么,唐玉晚舔了舔嘴角,揪着衣角有些本能的涩然“子安哥哥,我阿娘说今晚做了我想吃的八宝鸭······”我可能不能和你去吃饭了。
萧晋吩咐车夫“去天香楼。”虽然车夫是唐家的,但不知道为什么,萧晋说话就是好用。萧晋又转头去看唐玉晚“天香楼的八宝鸭正宗,想必你会喜欢的,我一个人常去。”还是一副温柔和煦的样子,但不容反驳。
唐玉晚咬了咬嘴唇,开始犹豫,子安哥哥就一个人,自己吃饭许是孤单才想带自己去吃饭的,子安哥哥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似是不能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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