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殿下万福。”淑妃娇柔的捂着肚子福身,未等蹲下,宁帝便忙不迭的上前扶她起来,言语中满满都是关切“爱妃如今身子重,何须如此多礼,养好身子,给朕生个太子就好。”
那“太子”二字咬的尤其重,周围都听得明白,淑妃自然也听得懂宁帝的暗示,当即歪进宁帝怀中,娇声道
“陛下说什么呢,太子已经立了,妾如何敢抢,况且太子定是皇后所出,妾哪有那个福分。”
宁帝抚了抚淑妃的肩,细声宽慰“爱妃无需挂怀,若你真生下龙子,朕定立你为后,咱们的儿子,也就是太子了。”这句依旧说得大声,四处的宫人都听得真切。
淑妃假意的推辞后,便满心欢喜的应了下来,想着这胎就算是个女儿,也得变成儿子。
宫里关于淑妃有孕一事传的沸沸扬扬,宝华公主确是最后一个知晓的,从御花园里嘁嘁喳喳的小常在贵人那里得知的。当即连园子也顾不得逛,顾不得仪态的回了淑妃宫里。
回去是就看见她母妃和父皇亲亲我我的互诉衷肠,识趣的躲了开,同时小心翼翼的打量淑妃的肚子,我真的要有个弟弟了,萧承恩那个小人,看他以后还敢不敢欺负我。
消息传得快,不过几日的时间,除了宫里连宫外也有了消息,何况东宫。
萧承恩就觉得近几日宫里的气氛不大对劲,那些宫女太监见他也不十分恭敬了,有时候眼底还带了嘲讽和同情,对宝华那丫头却客气了许多,本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却竟是因着淑妃有孕,他太子的位置要保不住了。
萧承恩的母亲是正儿八经的宁帝元后,也是大齐有名的赵家贵女,赵家在朝中根基颇深。赵皇后还为王妃时生萧承恩时死于血崩,赵家不放心小外孙,便又把灌了绝孕药的庶女送进王府照看萧承恩,宁帝登基后,就是赵贵妃。
赵贵妃也知她这辈子的靠山就是萧承恩了,尽管他再混蛋,也得好好护着他,对他确是掏心掏肺,却不知哪一步出了差,养出个纨绔来,索性宁帝就他一个儿子。
赵贵妃得知淑妃怀孕的消息后,就忙不迭的派人去东宫传了话,未料却得知萧承恩还在新晋的良娣身上没下来,素来雍容大度的她,一怒之下,砸了不少瓷器,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等到萧承恩一副纵欲过度被掏空的样子匆忙去见了赵贵妃,惹得赵贵妃又一阵大怒“你看你,像什么样子!”和你那不成器的爹一样,后一句赵贵妃倒是没敢说出来。
萧承恩还是满不在乎,大大咧咧的坐在下首的一把圈椅上,男人吗,就是风流点才好,又冲着端茶的小宫女一阵调戏。
“姨母,您也别老说这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儿,快想想我这怎么办,我这太子的位置,现在坐的是烧屁股的紧,我父皇还是看重您的,快替侄儿求求情。”
萧承恩向来不唤赵贵妃母妃,他本是皇后所出,唤赵贵妃过于失了身份,直呼贵妃又显得生疏,才折中唤她姨母。
赵贵妃不似淑妃美艳,也不似婉妃柔婉,但自有一番韵味,貌美且雍容,是宫里难得能主持大局的主子,她替皇后代管凤印,六宫上下没一个敢说不好的。
赵贵妃挥退殿里的人,皱眉对他道“你还晓得,你太子的位置要到头了?我只当你要死在女人身上了。那边的细作来报,说是陛下许诺了淑妃后位和太子之位。”
萧承恩原本只是假意卖乖的脸,当即就真的皱成了苦瓜,惶恐不已“那·····姨母,你可得帮帮侄儿啊。”
赵贵妃看他这副不成器的样子,也对他实在不报太大的希望,只冲他摆摆手,“你把心尽管放在肚子里,本宫替你解决便是。”
“是是是,侄儿都听姨母的。”萧承恩连忙殷勤的点头,他姨母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后宫上下那些不听话的小蹄子都让她治理的服服帖帖,说是在后宫里呼风唤雨也不为过,她下了保证,自己的心就能落肚子里了。
临走时候,赵贵妃吩咐他最近还是老实些,莫要做些荒唐事惹宁帝不满,也远些女色,好延年益寿。
萧承恩因有求于人,嘴里应着痛快,转身便能忘得一干二净。
赵贵妃也知道他的脾性,不过多苛求,只他应了不做,她也能欣慰些。
夜半,赵贵妃揽镜自照,还是一如往昔的美貌端庄,却生生蹉跎了。
身后梳头的老嬷嬷是从赵家带来的心腹人。
“娘娘,再熬些年岁,您是太子养母,等太子登基,您就是太后了。”嬷嬷一边替她梳头,一边宽慰。
“太子不成器,将来,还有我操心的。”赵贵妃秀眉微蹙,叹息道。“眼下紧迫的是保住他的太子之位。”
“这还不简单,陛下就这一个儿子的时候,就是再混账,也不见废储。”嬷嬷与她分析,虽是狠了些,但也只有这一个办法,况且后宅里这等阴私的事儿也不少见。
赵贵妃心里踌躇不定,她虽先后掌管王府与皇宫,但手上却未沾过鲜血。但在嬷嬷的一再劝说下,还是动摇了,毕竟什么都没有自己利益来的实在。
不过这种事情还是要细细谋划才好,千万不能惹火烧身。
宁帝当夜还是回了承乾殿,让他和一个背叛他还妄图让他养野种的女人睡一个晚上,他真是怕一个控制不住掐死她。
一想起这茬儿,他就想起了他的好皇兄,临了临了留了个后手,这是让他断子绝孙啊,平日里宅心仁厚,没想到也这么阴毒。
他不能生育的消息定是不能传出去,否则颜面尽失,他今日就是故意大声许诺了淑妃好处,这么张扬,宫里有的是女人争先恐后替自己除掉她。
第32章 梨园宴
“殿下,牢里的那两个今早去了。”木生从顺天府尹那里得了消息,俯在萧晋耳畔细声道。
萧晋的面色未改,只淡然翻了手里的书页应了一声。他没想到那两个拐子那么命硬,自正月到现今,已经硬生生挺了三个多月。
凡是与阿迟有关的,他都细心在意着,凡是让她不欢喜的,他记得更清楚,例如牢里的那两个人,再例如宫里的淑妃和宝华。
五月份,大多的花都开放,水嫩嫣然,风一动,满城飞花翩然,衬得整个邺城都鲜活起来,年纪轻的姑娘们爱俏,即是早晚冷些,也顾不得,换了新鲜的薄衣裙,嫩粉,青绿,鸭蛋色的,在细风中摇曳生姿。
邺城北山的飞雪园,漫山遍野的梨花开得灿烈,白茫茫的,隔着几里地都能闻到花香,至于为何叫飞雪园,是因梨花纷落翩若雪而得来的。
萧氏念着唐玉晚总是据在家里,便给几家交好的人家下了帖子,邀请去北山赏花,谢家,长安王府在列,还有最近和闺女走的近的柳家。
谢家人口众多,但交好的就那么几个,不熟的也不好腆着脸凑过来,是以谢家就大夫人和二夫人带了姑娘公子来。长安王府就萧晋一个主子。柳家了两兄弟父母早年双亡,来的人也就大公子夫人和柳廷襄,人也不多。
萧晋是时时刻刻不放过能见到唐玉晚的机会,接着萧氏的由头,收拾的整整齐齐早早就来了。
却没想到有人来得比他更早,例如他最不想见到的柳廷襄。
作为主家的唐玉晚是要提早到安排事宜的,只见柳廷襄拦了唐玉晚在一棵梨树下,与她说话。纷纷扬扬的花瓣更显得两个人的相处融洽,乍一看是郎有情妾有意的一对。
萧氏眼尖,看见站在飞雪园前的萧晋,忙上前招呼他。
“阿晋来了。”萧氏笑吟吟的打量着他,似乎又长高了些,还是瘦了,也不知道那些奴才这么照顾的。
“郡主。”萧晋心情不好,连个笑脸都没有,看得木生干着急,那是你岳母啊,殿下。木生早就把唐玉晚视为他殿下的囊中之物了。
“前些日子,真是多谢你护着阿迟。”萧氏想着前些日子的事,虽早已登门拜访谢过,但还是由衷感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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