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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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众护院从暗处冲出来,七手八脚地按住他,德胜这才知道跑是跑不了的,一双眼灰暗了下去。

“说说吧,为什么打我府上的人?”花月皱着眉尖道,“不是我吓唬你,在这儿你们还能说上两句话,等府上那位爷回来瞧见,怕是直接以牙还牙,将你们都打死在这儿了。”

倒吸一口凉气,德胜左右看了看,笑道:“少夫人,当真是误会,小的也算与三爷相识,您怎么着也得信我的,不能信了这狗奴才的谎话。”

第62章 今宵又吹昨夜风

作者:白鹭成双|发布时间:06-14 17:02|字数:6087“与三爷相识。”低声重复他这句话,花月纳闷地抚着自个儿的袖口,“那这几日府上挂丧,怎的也没见过你来吊唁?”

“夫人抬举。”德胜赔笑道,“说是相识,也只是见过面,有些往来,小的这身份,也不是能来吊唁的,但您放心,小的做不出坏事来。也是这刁奴开口勒索,才有今日这一番冲突。”

花月点头,看向旁边的罗惜:“那你便说清楚吧,人家欠了你什么钱?怎么又说是勒索了?”

罗惜浑身都疼,听着德胜这满口的推脱,更是气了个够呛,也顾不得那么说了,撑着一口气就道:“这贼竖子图谋不轨,他对将军府——”

话没说完,旁边有个打手突然挣脱桎梏,朝着他后脑勺就补了一拳。

“咚”地一声闷响,罗惜额头砸地,声音顿消。

茶盏往桌上一放,花月沉了脸:“这是何意?”

“少夫人休要听他胡言,这赌徒嘴里哪有半句真啊?”德胜连忙道,“谁敢打将军府的主意?这奴才是输急了眼了,想找银子救命,胡乱冤枉人。”

挥手让旁边的黎筠去查看罗惜的伤势,花月看着他继续问:“你是哪家的人,想让我信你一遭,也该报上门楣,让我看看佛面。”

德胜犹豫地瞥着旁边给人把脉的黎筠,嘴里含含糊糊地嘟囔着。

黎筠摸过脉搏,朝花月摇头道:“断气了。”

眼里一喜,德胜立马直言:“小的是太子仆射霍大人手下的差使,霍大人为人端正,小的自然也做不出空口白舌冤枉人的事情来,今日这事实在是这刁奴咎由自取,原先小的也不知道他是将军府上的人,这才伤着了。少夫人且将小人放了,小人回去便请霍大人与小人一块来赔罪。”

竟是东宫的人,花月垂眼。

屋子里安静下来,德胜略有不安,正想着要不要再找补两句,却听得上头突然道:“既然如此,那你便走吧。”

“少夫人?”霜降指了指下头罗惜的尸体,欲言又止。

花月摆手:“咎由自取,让他们走。”

“是。”

德胜欣喜万分,带着人离开将军府,只觉得神清气爽。该灭的口灭了,将军的人也没有要追究的意思,他这差事办得圆满妥当,回去定能有赏。

罗惜的尸体被拖走了,花月看着地上那一摊血,干呕了两口。

“是奴婢大意。”霜降站在她身侧,声音极轻地道,“先前就有东宫纠察魏人的消息传出来,奴婢是没料到他会连夫人也不放过,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摇了摇头,花月靠在椅背上淡笑:“谁能料到他会戒备至此呢。”

周和朔原本就忌讳前朝余孽,他是打定了主意要重用李景允了,所以会想先除去庄氏这个隐患。

活生生的一条人命,也不过是权势争斗旋涡里一个不起眼的气泡。

抬手扶着额,花月低哑地笑出了声。

“少夫人。”黎筠打量着她的气色,小心地问,“可要诊诊脉?”

“不必。”她起身,拿了一个红封过来递给他,“这些日子多谢你。”

黎筠吓了一跳,连忙摆手:“叨扰多日,得少夫人包吃包住已经是极好,哪儿还用得着这东西。我回去收拾东西,晚些时候让师父来接我。”

“好。”花月也没硬塞,只让霜降去帮着她收拾行李。

来的时候黎筠也没带多少东西,但就这几日,少夫人给她添置了不少,其中还有一件石青色绣花长裙,霜降收拾的时候拿出来给她比了比,笑道:“姑娘还没穿过呢。”

黎筠摇头,粗声粗气地道:“在御药房里行走,哪里穿得上这个。”

将裙子给她卷进包袱里,霜降小声道:“应该会挺好看。”

她已经很久没有穿过正经的长裙了,黎筠想,也无所谓,早些受箱比什么都有用。

没一会儿,外头有奴才来叫,霜降让她先自己收一收,起身便出去了。

屋子里已经基本收拾干净,黎筠盯着包袱里那石青色的一团想了一会儿,跟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关上门,将折好的裙子抖开。

上好的绸缎料子,做工精致,轻轻一晃便是一圈儿涟漪泛下去,温柔极了。

舔了舔嘴角,黎筠忍不住偷摸换上。

刚在铜镜面前转了一圈,那合上的门突然被人一推,黎筠吓得原地跳了起来,急声问:“谁?”

这心虚劲儿,透过嗓子清晰地传了出去。

门外的人似乎僵了僵,然后没动静了。黎筠狐疑地望着门口,又捏了捏自个儿穿着的裙子,刚想要不要换一身再去开门看看,结果就听得窗台上“咔”地一声响。

有人踩着窗沿跳进了屋子,怔愣片刻,然后扶着窗边的长案笑出了声。

“哈哈哈——”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黎筠脸都绿了,扭头就骂:“好歹是人师父,哪有翻窗户进来的?”

温故知笑得前俯后仰,泪花都直往外蹦:“我当你锁着门做贼呢,原来——”

黎筠急得跳脚,抓着裙摆就扑过去捂住他的眼睛,脸红脖子粗地道:“不许看。”

“也不难看,你气什么?”随她捂着,温故知倒也不挣扎,只往长案上一靠,身子低下来些好让她不用踮脚,“想穿就穿,师父也没笑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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