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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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始终记挂父亲安危,而归来的将领又暂时不允许四处走动,心急如焚的他当场表示甘愿谢绝一切封赏,只希望能率兵南下救援。

而那个时候,为了牧清寒耗费太多精力的圣人已经回宫,剩下的二级将领封赏典礼都由皇太子主持,然后皇太子……否了。

除了不想让卢雍有一丝生机之外,皇太子如今更怕的却是俨然已有了军心的卢昭率众跑出开封,万一一个想不开,反了呢?

抵达开封之前就得到消息,说卢雍遇埋伏,身受重伤,生死不明的卢昭当场就变了脸色,若非牧清寒始终注意着他,当机立断的劝住了,只怕庆功宴上就要变天了。

然后卢昭就开始借酒消愁,不等庆功宴进行到一半就已烂醉如泥,而皇太子显然也十分不乐意见到他,直接大发慈悲的叫人将他送回家去,又偷偷安排了眼线关注。

杜瑕听后,也是唏嘘不已。

正在此时,却见毛毛终于又动了动,然后伸了个懒腰,缓缓睁开眼睛,也如娘亲一般懵了一会儿,然后便盯着牧清寒看起来。

夫妻二人也不说话了,只含笑看着儿子,准备瞧他稍后作何反应。

就见毛毛眨巴眨巴眼睛,突然从炕上一骨碌爬起来,挺着圆滚滚的小肚皮,直接扑到牧清寒怀中,大声道:“爹回来了!”

两岁的小子也有几十斤重,牧清寒给他撞得闷哼一声,连忙环在怀中,又抬手拍了拍这小子肉嘟嘟的肥屁股,笑着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将小东西高高举起,问道:“想爹没有?”

毛毛忙不迭的点头,咯咯直笑,又反问牧清寒:“想毛毛不?想娘没有?”

牧清寒失笑,又在他脸上狠狠亲了几下,叹道:“做梦都想。”

当真是父子天性,自打毛毛出生,这爷俩儿还是头一回见,可这小子竟然一点儿不怕生,抱着牧清寒的胳膊让他给自己讲故事,又道:“爹教我骑大马!拉弓!”

顿了顿,吞了口口水又补充道:“舅舅说的!”

牧清寒哈哈大笑,尽数应下:“好,骑大马,拉大弓!”

杜瑕只笑着看这爷俩闹,又劝小心着些,最后见两人都有些听不进去,只好无奈摇头,又叫人进来准备热水梳洗。

她正在屏风后换衣裳,突然就听从刚才起就没住过嘴的毛毛又对牧清寒道:“娘想爹了,可想了。”

然后又熟练的补上一句:“舅舅说的。”

稍后又挠挠头,道:“娘自己也说。”

杜瑕都要给他气笑了,过去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这小子的屁股,道:“偏你爱说。”

偏偏牧清寒私底下也是个爱胡闹的,当即抓住她的手,一个劲儿的缠磨,非要她亲口说一遍才罢。

杜瑕给他闹得没脾气,只觉得男人有时候真跟孩子似的,没法子,只好凑过去,先他脸上亲了口。

不成想牧清寒就等着呢,杜瑕本想亲脸颊,他却在她亲过来的前一刻一扭脸,就成了亲嘴。

杜瑕一怔,脸都红了,待要推开,他却已经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揽着媳妇的腰,又深深的亲了一回,这才过足瘾头一般得意地笑了。

杜瑕恨得什么似的,往他身上狠狠锤了几下,却觉得碰到的好似是铁块一般,反而把自己的手弄的疼了。

那边牧清寒又得寸进尺顺杆爬,速度飞快的拉住她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又轻轻地吹气,笑道:“是为夫的不是,倒叫夫人手疼了。”

杜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道这人的脸皮真是越发的厚了。

正在此刻,却听毛毛喊起来,道:“娘,娘!亲嘴嘴!”

杜瑕就觉得自己脸上腾的烧起来,又恶狠狠的瞪了牧清寒一眼。

这混蛋,儿子还在呢,他就这样不尊重!

然而牧清寒已经是经历过在外带兵打仗的人了,天知道一群大老爷们儿在外面会寂寞成甚么模样,这会儿早已经能对一切事情从容应对。

就听牧清寒不慌不忙道:“不成,你只能亲脸。”

毛毛有点小小的不乐意,拧着眉头问道:“为什么?”

“因为那是你爹我的媳妇,也只有你爹我才能亲你娘的嘴,嘶~”

杜瑕实在听不下去,狠狠拧着牧清寒的耳朵转了大半圈,嗯,不错,耳朵还是一如既往的软乎,拧的动!

第一百二十三章

升官发财乃是人生一大乐事, 庆功宴刚一结束, 整个开封都动起来了,熟悉的不熟悉的, 都借着这次机会道贺。

不过牧清寒等人也知道此时正值多事之秋, 本来他们就够打眼的了, 若再大咧咧的开门迎客,岂不是将小辫子往人家手里头塞?故而一个两个的都以”才刚回家, 万分疲乏,只在家休养”为名闭门谢客。

可以不见客,却不能不收礼,不然也忒不近人情。

于是一时间, 这几家的门房都忙的四脚朝天,礼物堆满库房, 门外投递名帖的筐里也都满的溢了出来……

当家主母也不得安生,又要一天几回的翻看礼单, 若是不熟悉的人送太贵重的礼物, 说不得还要再退回去,而便是一般的,也要细心记下, 这都是人情, 日后也是要按着回礼的。

这些人都是武将,可每日清点名帖时,竟也能零零星星的发现几张写了文章的卷子或是诗词,言明求指点的。

晚间一家人围炉夜话, 牧清寒一边抱着儿子玩耍,一边将这些文章丢到桌上,对杜文道:”准是给你的,又没写明白,这才扔错了地方。”

杜文哈哈大笑,又推回去,道:”慎行,他们的心思,你不是猜不透,而是懒得猜啦!眼见着打了两年仗,你是越发不似个读书人了。”

眼见着转眼就进腊月了,而转过年来就是三年一度的春闱,偏偏如今圣人圣体抱恙,皇太子等又忙于皇位之争,恐怕有些读书人便都打了走捷径、一举成名天下知的主意。

春闱虽然是过了年才开始,可因许多学子所在之处距离开封甚是遥远,开春之后天气尚寒,也不方便赶路;再加上过去两年战火四起,为保万无一失,绝大多数学子竟都提前一年甚至是两年就上路,这会儿早在开封等着了,一边相互学习,一边密切关注时局发展,又暗中寻觅一飞冲天的机会。

毕竟三年一届,往年一次顶了天也不过一百五十人上下,又因这些年文官系统渐渐恢复了元气,对于官员储备的进士需求不再那样大,录取人数就更少了,据有些消息灵通的人推测,这一届说不得就只有百人了,竞争越发激烈,因此众学子更加紧张。

想要出人头地,入当权者的眼,科举取士自然是最老实本分又保险的途径,可几率毕竟太低了。

再者,有些人自诩才子,却又不是那么全面发展,自知即便侥幸取中,名次不显的话也无济于事。与其空耗年华,一味扎在人堆儿里苦熬,还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儿,还不如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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