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柳久期敲开宁欣房门的时候,宁欣正在写邮件,虽然柳久期不在国内,但是一旦柳久期完成了在m国的拍摄,国内的一大波工作正在涌来,作为一个靠谱的经纪人,她必须把柳久期的行程塞满!
宁欣不得不佩服陈西洲,明明从未涉足过这个行业,但是一旦他决心进入,手下的资源布局令人咋舌。上次宁欣负责操盘柳久期的街拍,国内反响不错,陈西洲立刻就为柳久期谈下了一本时尚杂志的封面,她正同杂志社邮件讨论封面的拍摄提案,柳久期就打断了她。
“小欣。”柳久期拖着宁欣,“快来快来!”
宁欣被柳久期满室的玫瑰花惊呆了,心底一句“我擦!果然壕们谈恋爱真是和我们普通人不可同日而语”。
宁欣半天才找回神智,拦住柳久期:“你等等,让我拍两张照先,这种奇景不是随时能遇到的!”
等宁欣好一阵忙乎过后,柳久期握着宁欣的手:“小欣,我真的挺感动,为了回报稀粥对我的这份感动,我决定和你一起学看报表。”
宁欣头一歪,满脸不可置信,这句话的逻辑是怎么神展开的?
“怎么?你不是学经贸的吗?”柳久期看着宁欣的表情,挠了挠头,难道她记错了?
“是。”
“那你能看懂报表吗?”
“能。”
“那不就是,完美!教我吧教我吧教我吧!”柳久期蹭了蹭宁欣的肩膀。
“我能问问,为什么你学看报表,就能回报陈总对你的这……一大片感动吗?”宁欣指了指室内的大片玫瑰花,问她。
柳久期有些心虚,还不是她当年任性。
她是那么认真地爱着陈西洲,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幼儿园开始,比陈西洲小两岁的她,似乎永远在不断努力,追随陈西洲的步伐。
从小学,到中学,最后是大学,但是陈西洲的大学是财经类大学,一心想学表演的柳久期放弃了帝都的几所著名艺术类院校,努力想要考距离陈西洲大学一墙之隔的c大,这所著名的综合类大学也有表演专业。
柳久期根本不怕专业类考试,她功底极扎实,又有作品在身,再加上老妈强大的人脉,但是文化课是个硬杠杠,谁也帮不了她。
自此,柳久期开始了和数学经久持续的厮杀。
柳久期的数学考试,本来一向是这么个状态,三分天注定,七分靠guessing!数学习题册,是柳久期最完美的催眠读物。别人考数学奋笔疾书,她写完选择题就可以交卷了。数学书满书公式,她可以负责任地说,一个也不会用!但是为了高考,为了能离陈西洲近一点,柳久期拼了。
爱情的力量是伟大的,甚至能够战胜数学,她勤奋读书,把x年高考x年模拟,xx习题精粹……一本一本做,强撑着面对数学的生理性和心理性不适,努力学习,最后感天动地,终于考进了c大。
但是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当年有多拼命,后来就有多痛恨。她的专业在大学阶段不用学高数和微积分,她从此欢呼解放,并且养成了一看数字就犯困的毛病,一直持续到了婚后。
那个时候,陈西洲的事业刚刚起步,她偶尔在家的时候,他们难得团聚。陈西洲那个时候非常忙,永远盯着电脑在加班,她振振有词抗议他不陪她,陈西洲振振有词反驳,平时他都是在公司加班,是因为她回来了,他才回来陪她。
她不理解陈西洲为什么那么忙,陈西洲头昏脑涨看着报表,和她解释说利润率有问题,这个月的固定资产成本又上升了,设备稼动率降低了4个百分点……
陈西洲说话的时候,她常常忍不住放空。
后来,陈西洲就放弃了和她解释,她一抱怨,就吻她,给她做好吃的,在床上换一种方式和她交流。
相爱的时候,怎么都是甜蜜的,那些亲吻,拥抱,欢笑,掩盖住了他们能聊的东西越来越少的真相。
她懒得了解他,她只用知道陈西洲永远都很厉害,没有他摆不平的工作。
陈西洲是不想了解她,他只能支持和相信她能在娱乐圈,闯荡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他能做的,就是永远在原地等待。
于是就到了今天。陈西洲远远飞过重洋,来回四十个小时的飞机,只为了帮助状态不佳的她走出困境。她呢,她能做什么?只能试着,去更加了解陈西洲和陈西洲所熟悉的一切。
谁比谁真心?这不是比较,这只是爱。
柳久期尽自己最大的力量向宁欣解释了一番,宁欣舒了一口气:“你们夫妻俩,还真有趣。”
“我有和你说过我结婚了吗?”柳久期警惕地问道。这么多年来,被媒体追问感情状况,柳久期条件反射,她隐婚得十分小心,宁欣刚跟她不久,大家还在逐渐熟悉,虽然在工作上柳久期对宁欣实在提不出更高的要求了,但是在生活上,她还没有进入到柳久期那个无所顾忌的*圈。
宁欣迟疑了一下:“我看过你的结婚证,陈总昨晚给我看的。”宁欣把昨夜柳久期醉酒,陈西洲半夜敲开她房门,带走柳久期的事情简单复述了一遍。
虽然宁欣说得很简单,柳久期还是从她的描述中,听出了宁欣对于自己的保护,为了柳久期,宁欣甚至直接反抗自己越了好几层的上司,不查验结婚证不放手。
柳久期有些感动。
被陈西洲列入到了信任圈的人,自然也被柳久期所信任。
“他的手机里有我们的结婚证照片?”柳久期很困惑,她从不知道。
如果她没记错,他们确实当时付了二十块,购买过民政局的“人性化服务”,其实就是一个小台子,布置得喜气洋洋,背后是当天时间的led牌子,下面大书“喜结良缘”,两人依偎着,拍一张快照。
那个时候既然结婚木已成舟,把魏静竹气了个半死,而后给她下了封口令,必须隐婚,没有照片,没有婚礼,没有戒指,甚至连那张照片都被她留在了家里,时间久远,她甚至想不起自己把照片放到了哪里。
“嗯,还有结婚证的照片。”宁欣叹了口气,柳久期真是让人羡慕得牙痒痒,试问有几个男人有这样的心,这些细节里,全是一片深情。
柳久期忽而惶恐。
她以为,当年他们结婚,不过是陈西洲的一种成全,两年照顾,也不过是他的责任感,他从来不说,但是他却如此爱她吗?
那么,她坚持了许久的要离婚,是不是要换个角度,重新考虑?
在他们的关系中,她一直是那个主动者,从小时候开始,她就追在陈西洲的背后跑了很多很多年,努力跟上他的步伐,他只是冷静地,淡淡地接受着她的这份爱。他在她最失意的时候,回报给她婚姻,而后就守候在原地,无论她走多远,他似乎都不眷恋。
她走了,他不会抱怨,她回来了,他也不会敞开怀抱,那个拥抱得她自己主动跳进他的怀里,她才能拥有。
他几乎没有主动说爱她,她才是他们当中积极勇敢在表达的那个人。
那车祸后两年的生病生涯中,陈西洲待她温柔,冷静,体贴,无可挑剔,但是从没有像她一样浓烈的爱。柳久期甚至有时候觉得陈西洲只是习惯了把所有事做到完美,他不懂浪漫,喜欢一本正经讲道理,甚至有时候有些无趣,但是她喜欢啊,曾经,她想着世上哪儿有完美,谁让她就是喜欢这个一本正经的陈西洲。
曾经,她以为爱情应该像是老爸柳达对老妈白若安,柳达是个老好人,全能埋单王的性格也就意味着他几乎对所有人都不错,是个热心肠,但是他对老妈白若安的那种好,是不一样的。他对所有人都和蔼,但是只要有人碰了老妈一下,说白若安一句不是,柳达分分钟脾气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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