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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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正是由于剑修与佛门在“灵昧法则”上持续数劫的尖锐冲突,后来佛门主动退出,要在西天佛国寻求十法界的设计,由此引发了剑修西征,几乎彻底改变了修行界的格局。

至今西方佛国依旧封闭在西极世界,至今剑修祖庭论剑轩还在东南一域舔伤口,极端点说,这都算“勘天定元”惹出的乱子。

“道统”之争,在勘天定元上永远都是主流。

故而在此事上,不管是什么宗派,玄门一脉向来是同进同退,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与巫门站到一个立场上。

余慈对此事还缺乏直观认识,但他很清楚,在这事儿上轻易松口,简直就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看,这家伙有问题!

果然,对他的直接表态,夏夫人丝毫不以为忤,但也没有就此罢手,颇有解释游说的意思:“玄门与巫门过往的分歧,主要还是在天人法,尤其是在超拔之法上。玄门以法度量,巫门重于血脉。但这次,巫门并无意图在此法上纠缠,只保持大劫之前的格局便好,此事绝不违背玄门道统根基,与玄门的分歧,大有弥合的余地。

“妾身也是希望通过后圣大人,将巫门的态度,告之玄门各宗,让此次勘天定元,少一些纠缠,多一点儿效率。”

怎么说着说着,就到了玄门、巫门道统的层面上来了?

余慈发现,目前二人所言,与最初之时,已经是离题万里。

他也知道,此事关系之大,已经超出了现有洗玉盟的利益格局,不免有点儿兴趣。

可由此见出,夏夫人行事功利性很强,此时言及道统,恐怕也是为了她的权柄服务。当然,或许她有更深层的想法,但在该领域还缺乏更多准备的余慈,目前是不可能辨识出来了。

余慈不会立刻给出答案,只说可以转告。

夏夫人更不会指望立刻出效果,今日以这种方式告知余慈这些信息,并透露出进一步合作的意图,已经达到了她的本来目的。

不过,余慈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所谓的“巫门意图”,目前硕果仅存的巫门大宗飞魂城,某种意义上确实可以代表。

但刚经历了一场内乱的夏夫人,还有没有资格呢?

这个问题上,余慈绝不容许她轻易糊弄过去,给她空手套白狼的机会。

余慈就直接问起:“城中是谁作乱?我在贵宗内部也有旧识……日后不要尴尬才好。”

闻得此问,夏夫人难免意绪复杂,却没有回避,叹息声中,答道:“是城中祖巫堂的几位耆老和相关后辈,煌弟已在控制,至于鹤巫,他似乎也很意外,此事并没有参与。”

夏夫人说得很直白,她的意思是,除她之外的飞魂城的三巨头之二,即幽煌和苏双鹤,都没有参与这次作乱,至少表面上如此。

但她说说得越直白,余慈越明白里面还有更多的曲折,也不“见外”,步步进逼:“希望夫人给一个明白的说法,以备我们决策时参照。”

“终究是家丑啊……”

夏夫人微微苦笑,最终还是没有拒绝,声音压低了些,说了几个相关的人名,有的余慈以前也听说过,有的则没有。夏夫人便顺着这几个人,给余慈梳理了一遍事件发生的过程,难得她能在短时间内,将事情理顺到这种程度。

花了大约半刻钟时间,夏夫人总算让余慈满意,而此时她也必须回到席位上去了。

两人便订了后会之期,夏夫人先走一步。

余慈不急着上去,通过夏夫人的描述,他飞魂城的内幕更加了解,也大概弄清楚了此次作乱的核心问题。

不过,余慈非常在意夏夫人的态度。

这一位举世闻名的女修,似乎真要将柔弱谦卑的姿态做到极致。

话里话外,都倾向于和后圣深入沟通、合作。

就因为“后圣”无意间为她解了围,就一副要抓着“救命稻草”的模样,至于么?

是夏夫人当真“外强中干”到了某种程度,不得不求助于外援;还是说她想藏身在“后圣”的光芒之下,做些别的什么呢?

除此以外,还有一件让他非常在意的线索,在此事中完全没有体现。

香气,应该是源于妙相,寄托于苏启哲身上的独特香阴之气,经过了这些天的缓冲,非但没有减弱,反而更浓烈了。

以至于,余慈都怀疑那阴私之事,换个角色,是不是就是真的?

余慈一直在观察夏夫人的身心反应,他曾在夏夫人述说之时,状若无意地提了几个问题,其中就借着对苏双鹤置身事外的疑问,提及了苏启哲。

可是,突然的问讯之下,夏夫人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反应,也没勾起太多别样的心思——像夏夫人这样,心智坚定,稳若磐石的修士,黑森林法门能起到的效果也有限,想再如对苏双鹤、敖休那般予取予求,几乎是不可能了。

以上是思绪念头的层面。

至于形神气机的微妙变化,余慈也在琢磨,同样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信息。

唯有一条,或可为增益。

夏夫人身上,除了那让余慈非常在意的香阴之气,其自用的熏香其实也是比较特别的。

之前可能就有,但因为余慈的注意力全都在香阴之气上的缘故,将其给忽略掉了。

余慈本人是没有类似的记忆的,可在摄取的灵犀散人记忆中,好像有点儿印象,但那方子用途太过狭窄,余慈当年强行记忆时,一扫而过,需需要一段时间梳理。

这个线索……聊胜于无吧。

余慈慢慢往上走,心中还在想着夏夫人态度问题。

三楼仍在进行冰岚界的争夺,和他没关系,他也对这个全无兴趣,并不着急。

闷头上行,眼看要到楼梯口,忽有所感,抬头上看。

楼梯口处,有人挡路。

只看那矮胖的身形,便知身份。

余慈微愕:“辛天君?”

“若从朱太乙那边论,你该叫我师叔;若从后圣大人处论,你该叫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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