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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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没有。”长孙曦连连摇头,不敢再迟疑,走过去在小杌子上坐下。

“你放心。”皇帝忽然没有开头铺垫,突兀的道:“朕不会留下汾国长公主和许嫱,也不会……,留下其他的隐患。”说到此,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无忧为什么要给自己下催.情.药,断不能是为了后宫添个嫔妃,而是……,想让自己临幸了长孙曦,册她后妃,这样就可以在御书房之外下手了。

不说她小小年纪心思狠毒,单说她用阴谋算计君父,就是其心可诛!

长孙曦表情有点僵硬。

皇帝怎么突然如此开诚布公,给自己一个小小司籍说起这些,说起他要处死汾国长公主和许嫱之意?自己算是哪个牌位上的啊?本来还担心皇帝要撵自己走,或者处死自己,刚刚松了口气,又来这么一个大转弯儿。

难道昨儿皇帝突然急色不耐临幸傅祯,是汾国长公主做了手脚?就算如此,皇帝这么跟自己许诺也……,也太奇怪了。

自己又不是皇帝的什么人。

还有,其他隐患又是指谁?总不能杀了楚王吧?再说了,楚王这会儿以为自己是他的异父妹妹,且好着呢。说起来,上次他替自己挡住许嫱的那些药水,受伤惨重,自己还没有好生答谢过。

心下杂七杂八想了一通,乱糟糟的。

皇帝静默片刻,忽然问道:“你真的不想跟了楚王吗?”

“不!”长孙曦仍旧第一反应摇头,断然拒绝,“妾身不想。”

“那太子呢?”皇帝暂且没管皇贵妃的不同意。

“也不行。”长孙曦抬起头,眼神闪过一丝惊吓,“太子妃是我的表姐,我怎么能去抢自己表姐的丈夫?妾身宁愿终生不嫁人,孤独终老,也不会嫁给太子殿下的。”

“越王呢?”皇帝知道越王就在太极殿外,还有昭怀太子、楚王、江陵王,呵呵……,这几个皇子,都是各怀心思惦记着她。

长孙曦闻言一愕。

自己好像只在御书房见过越王一面,印象中,是一个高大威武的男人,身上带着隐隐的凌厉杀气。他是自己的堂姐夫,不过情况和太子妃那边有所不同,堂姐死了,自己嫁了也不算抢男人。

“你愿意嫁给越王?”皇帝问道。

长孙曦也说不好愿意,还是不愿意。

自己根本就不了解越王,只不过……,若是嫁给他,倒是没有必须反对的理由。但是皇帝一直对自己心心念念,不管是情意,还是当做许氏的替身,又怎么敢“辜负”真龙天子的一片心意?自己要是流露出想嫁给越王的意思,倒是害了越王。

因而心思飞转如电,回道:“妾身不想嫁。”

皇帝见她迟疑了一阵,心情复杂起来,“真不愿意?嫁给越王可是正妃,而不是侧妃或者宫中嫔妃。”这世上的女子都喜欢求一个名分,她不想进楚王府,不愿意委身太子,只不过是不想做妾室吧。

长孙曦一听这话就知道糟了。

皇帝想偏了!他以为自己贪图正妃之位,从前口口声声说不都是别有用心,拒绝他,只是因为不能做中宫皇后,全都是假清高、心太大!

“朕懂了。”皇帝的声音有些疲惫,挥手道:“退下。”他的脸上,渐渐好似有一层黑色阴云笼罩,身体也不自禁微抖,仿似狂风暴雨天地变色的前夕!

“皇上……”长孙曦赶紧在他面前跪下,急忙解释,“不,不是那样的。”今儿自己要是不解释清楚,要是让皇帝这么误会下去,早晚……,早晚都是一个死!又不敢思量太久,免得皇帝猜疑,“如果非要选一个,妾身宁愿留在皇上身边。”

“哦?”皇帝明明已经心灰意冷,但却没有撵她走,“为何呢?”倒要看看,她能花言巧语编出什么话来。呵呵,这世上的女子都是一样的,哪能有不一样?名分、宠爱、地位,总有一样她们在意的。

而名分,更是大多数女子在意的重中之重,或许……,当初自己能让许氏做皇后,她就不会那样郁郁寡欢了。她宁愿做辅国公府的正房少奶奶,也不愿意,做一个隐姓埋名的后宫嫔妃,----哪怕自己倾尽所有对她好,也是无用。

皇帝才被宠爱的小女儿下药,心痛斩断亲情,又想起自己的以前爱意付之流水,之前才冷静下去的情绪,再次沸腾起来。

这一次,更是火上浇油!烈焰焚焚!

“皇上。”长孙曦担心的喊了一声。

皇帝似乎听不见,眼睛瞪大,鬓角上的青筋也在隐隐直跳,“你……,走。”他的吐字有点不清楚,声音含混,表情也有一点不同寻常。那张冷毅威严的脸庞,右边发抖,左边却面无表情,看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长孙曦想起进门之前,周进德才特意嘱咐过自己,说是皇帝身体不适,到底是怎么一个不适啊?皇帝这样,看着怎么有点像是心血过猛,要突发急病了。

☆、第52章

“皇上……?”长孙曦有点不知所措。

下一瞬,皇帝竟然身子一歪,好似大厦倾塌,从椅子上面一头栽了下去!

长孙曦赶紧冲上去搀扶,喊道:“皇上当心!”可惜身子单薄,挡不住皇帝高大沉稳的身体倒下来,不仅没有扶住,连带自己也给压在了下面。

周进德在外面听到里头有动静,探头进来打量,一见屋内情形,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大声的嚷嚷喊出来,转身叫了两个徒弟,吉祥、如意,“赶紧!赶紧的。”

“别!别乱动!!”长孙曦在下面叫道。

吉祥如意怔了一下。

长孙曦被皇帝压的浑身疼痛,也顾不上,急急道:“皇上这样子,怕是中风。你们托着他的头小心平移,就先躺在地上,别乱动,不然只怕更糟。”她不是大夫,但到底在爷爷的小诊所混过,也见过人中风,基本常识还是有一些的。

周进德知道她略懂歧黄之术,再说了,也真怕把皇帝给搬坏了啊。

当即跺脚道:“听她的!赶快,小心点儿。”

师徒三人上前,平托着皇帝小心翼翼的挪开,然后放在地上。殿内铺了厚厚的猩红锦绣毯子,又有火盆熏着,倒是一片暖融融的。

长孙曦暂且管不了自己的疼痛,翻身爬起来,让周进德去拿了一床棉被给皇帝盖上,然后让吉祥开了半扇窗,好让空气流通一些。

如意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赶紧传太医。

正在人仰马翻的忙活之际,皇帝忽然抽搐起来,表情扭曲,浑身抖个不停。

长孙曦急道:“快把周围的凳子都给搬走!”免得再把皇帝给磕着碰着,又担心他牙齿打架咬着舌头,赶紧去掰他的嘴,喊道:“快拿一块帕子来。”

周进德见她如此胆大妄为,早吓得脑子都不会转了,吩咐什么,就赶紧去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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