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心漓发威,小人跳脚精(1 / 2)
苏心漓和沈复刚到芳情园,方姨娘的贴身丫鬟石榴就迎了出来,一脸着急道,“小姐,方姨娘病了才刚喝了药睡下,账簿和相府各库房的钥匙,恐怕要等方姨娘的病好了来取了。”
“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很严重吗?要不要请个大夫瞧瞧?”
苏心漓抿着唇,笑容淡淡的,清冷的声音,关切的问道。
对于这种突发的情况,苏心漓一丁点都不意外,方姨娘不做任何反抗,乖乖将账簿和相府各个库房的钥匙交出来,她才觉得奇怪呢,占有欲控制欲那样强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将自己霸占掌控了三年的东西轻易交出去!
“昨日用了晚饭之后,姨娘忽然就觉得头疼,用了药之后就一直昏睡着,这是老毛病了,请了不知多少大夫看过了都没用,账簿和各库房的钥匙都是方姨娘保管着的,她身子不适,我们也不敢打搅她。”
石榴低着头,根本就不敢与苏心漓的视线相对。
姨娘压根就没病,不过是不想交出管家权而已,身为方姨娘身边的大丫鬟,她也不希望相府易主,小姐现在处处与姨娘作对,这东西一旦交出去,很可能就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了,石榴心里也郁卒的很,原本她以为三个月后姨娘可以成为相府夫人的,那样的话,她就可以从相爷的通房抬成姨娘了,没想到小姐忽然性情大变。
苏心漓了然的哦了一声,“那你就让方姨娘养着吧。”
石榴惊得抬头,不敢置信的看向苏心漓,显然是没料到她这样轻易的就放过了方姨娘。
苏心漓勾了勾唇,似笑非笑,“告诉她一声,我去雪园了。”
不待石榴反应过来,苏心漓已经领着浩浩荡荡的一行人朝雪园的方向走了。
石榴看着她的背影,怔怔的站在原地,然后长长的舒了口气,她还以为小姐会领着人气势汹汹的进去抢东西呢,方姨娘这样轻松的就躲过一劫,她当然是开心的,能拖一日是一日,只要账簿和各库房的钥匙还在姨娘的手上,一切的事情,就还有回旋的余地,毕竟姨娘可是相府受宠最久的主子,可一想到苏心漓临走前的交代,石榴又有些犹豫,她并不想将这件事情告诉方姨娘,可要是妙雪小姐出了什么事,姨娘一定会扒了她的皮了,掌中馈,相府的哪个女人不想,小姐怎么可能就这样轻易罢休,她这样就走了,肯定是另有打算,石榴权衡了一番,还是进屋将苏心漓已经动身去雪园的事情告诉了方姨娘。
苏心漓到了雪园之后,立马命人将雪园的大门关了起来,然后直奔苏妙雪的闺房,沈复则在外院候着,虽说他是相府的管家,看着相府的小姐们长大的,但是这种情况,她还是要回避的。
苏心漓进屋的时候,苏汐月正给苏妙雪喂药,苏妙雪斜躺在床上,身下垫着两个软枕,懒懒的靠着,她的发丝垂在苍白的脸上,病怏怏的看起来没什么精神,柔弱的样子天生就能激起人的保护欲,让人不由生出疼惜,可惜,苏心漓不是男人,而且她的善心早在上辈子就已经用光掉了,尤其是对苏妙雪,她们之间,只有不共戴天的仇恨。
苏心漓冷眼看着坐在床边的苏汐月,她的左手端着药碗,右手拿着勺子,一勺一勺的将药往苏妙雪的嘴巴里面送,苏妙雪偶尔虚弱的咳嗽几声,那药汁溅落在苏汐月的身上,苏汐月不但不嫌弃,还用自己的帕子小心的替苏妙雪擦干净,苏心漓勾了勾唇,好一出姐妹情深戏码,苏心漓想,这事要换以前,她肯定是要心软的,哦,不,换成任何一个重情重义的人,应该都会产生怜悯,放他们一马的,毕竟再怎么说,她们也是十多年的姐妹。
“漓儿妹妹来了。”
苏妙雪的声音如游丝一般,虚弱的很,苏心漓听着觉得她快要死了,不过她太清楚了,昨天的事情对苏妙雪的打击虽然大,但她是气不死的,她比谁都爱惜自己。
昨天害得她差点丢了性命,今天就漓儿妹妹漓儿妹妹的叫着呢,谁是她的妹妹?果然,人至贱则无敌,苏心漓心底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面上却依旧淡然,对于这样厚颜无耻的人,你要和她生气跳脚,那你就输了。
“你来做什么?”
一看到苏心漓,苏汐月就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儿,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捉狂跳脚的。
该死的蠢女人,几次害她被父亲责罚,姨娘也因为她挨了二十个耳光,到现在,她的脸都还是肿的,话说不清楚,东西也不能吃,苏汐月想想就觉得生气。
“我来,是帮苏妙雪搬家的。”
苏心漓的目光落在苏妙雪那张白的有些过分的脸上,对自己此行的目的,直言不讳。
苏妙雪下意识的向后靠了靠,她不要搬出去,不要搬到那鬼地方去。
对于她这种不情愿的反应,苏心漓看在眼里,乐在心上,不甘愿是对的,她要是乐呵呵的搬到南苑,那还有什么意思。
“父亲说了,让你搬到南苑去。”
苏心漓懒得和苏妙雪绕弯子,她今天,是一定要让苏妙雪从这个地方搬出去。
就算她是苏博然亲生的又怎么样,不过是个庶女,凭什么住的院子比她的还大?比起上辈子她生不如死呆着的冷宫,那南苑已经算是天堂了,真不知知足。
苏心漓四下扫了一眼,并不意外看到了几样熟悉的东西,那些,都是她娘的嫁妆,其中有一套三件套的白玉瓷瓶,整个琉璃,像这样完整的就只有五套,其中一套就作为她娘的陪嫁到了相府,而这些现在全部成了苏妙雪在众小姐和夫人跟前装逼炫耀的资本。
苏汐月看着云淡风轻的苏心漓,登时大怒,“你没看到妙雪姐姐身子不舒服吗?”
苏心漓是冷血动物吗?她和苏妙雪这样姐妹情深,她就一丁点也不知道顾及姐妹的情分吗?居然抢走了方姨娘的管家权,真是可恶,她那么笨,凭什么管家。
苏汐月心里不平衡的很,在她看来,苏心漓浑身上下就没一样是好的,尤其是脑子,笨得很,就她管理相府,估计没几天相府上下就会被她弄的乌烟瘴气的,到时候父亲肯定为此生气,这治家权还得还回到方姨娘手上,看那时候苏心漓还怎么收场?现在,方姨娘和妙雪姐姐的人生只是出现了一个小插曲,很快就会过去的,以前巴结她们的人那么多,她们对她虽然挺满意的,但是估计也没那么中意,她这时候雪中送炭,她们一定会觉得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等方姨娘成了相府夫人,还会少的了她的好处,将来,等她及笄了,肯定也会给她寻一门不错的亲事,让她做正经娘子的,所以,这个时候,她一定不能退缩。
“你的教养呢?妙雪姐姐比你年长,你怎么能直呼她的名字?”
苏妙雪看着将自己牢牢护在身前的苏汐月,对于她这样的质问,心中十分得意,方才,苏心漓直呼她名字的时候,她心里已经生出不满了,只是她才得罪了苏心漓,她现在正借题发挥公报私仇呢,她要这个时候再激怒她绝对没好果子吃,但是苏汐月替自己开口就不一样了,她是苏心漓的妹妹,这样维护自己,只能说苏心漓做人实在是太差劲了。
只要她今天借着病不搬出去,等那多事的云碧离开了,以父亲对她的疼爱,肯定会心软的。
“难道你姨娘没告诉你,这是父亲同意的吗?”
除了六姨娘回去将昨晚在苏博然屋子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苏沐灵,何姨娘因为被打了二十个耳光嘴巴疼,说话不利索,倒是抱怨了一大堆,说了苏心漓一大堆的坏话,但是根本就没人听得清她说了些什么,至于方姨娘,烦心忧心的事情太多,这件事情她压根就忘记提了。
“我和父亲说了,我做不到叫一个一心想害我的人姐姐,那样虚伪的事情,我做不来,既如此,我又何必恶心自己呢?”
苏心漓看向苏汐月身后躺着的苏妙雪,回答的十分坦然,丝毫没给苏妙雪情面,气的苏妙雪脸都紫了。
若是今后一同出席宴会,苏心漓苏妙雪苏妙雪的叫着自己,别人肯定就会询问缘由,到时候那些夫人肯定就会知道她只是相府养女的事情,那样的话,谁还会愿意上门提亲,虽说她们那些人家她看不上,但若是及笄了,连个上门提亲的都没有,她的颜面何存啊?
苏妙雪是虚荣的,尤其过去几年,她将苏心漓狠狠的踩在脚下,更让她滋生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而这种优越感让她觉得自己的优秀足够让任何男人喜欢甚至于神魂颠倒。
“漓儿妹妹,昨日的事情,我真的是冤枉的,当时情况危急,我只是不想你出事,所以才会吩咐宋路救你的,至于其他的事情,真的与我无关,就像妹妹说的,相府还有其他的庶妹,我不过只是个养女,我害了妹妹,于我来说有什么好处,我也不知道宋路为何非咬着我不放,妹妹,你一定要相信我!”
苏妙雪一只手撑在床上,其声凄然,那样子更是悲痛,就像是窦娥似的,苏心漓看着,都快六月飞雪了,她冤枉?她要冤枉的话这天底下还有好人吗?
“苏心漓,你别太过分了,这件事情与妙雪姐姐无关,你凭什么咬着她不放?而且就算妙雪姐姐做错了,你也已经打了她一巴掌了,她还被扔了臭鸡蛋和烂菜叶,这件事情也该扯平,她比你年长,就是你姐姐,你这样分明就是公报私仇仗势欺人!”
苏汐月手指着苏心漓,大义凌然。
无论上辈子还是现在,苏汐月她就是一条没有脑子的狗,根本就不需要说些什么,只要方姨娘用些小手段,就能让她按着她们的计划行事,对她们言听计从。
扯平?她和苏妙雪的恩怨,不死不休,当然,若是有一天她整的她一无所有,生不如死,她说不定会考虑饶她一条狗命的。
苏妙雪是比她年长没错,但在外人眼里,她不过是相府的养女,她若待她如姐妹,那是情分,不是本分,昨日的事情闹的那样大,她就不信传不到那些勋贵夫人的耳中,她便是直接叫苏妙雪的名字,她们那些人也必定不会责怪自己的,说不定还会觉得她真诚坦率了,她在外人面前每叫一次苏妙雪的名字,就等同于善意的提醒了一次昨日发生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苏心漓淡淡的笑着,缓缓的朝苏汐月的方向走去,她身上的披风尚未解开,长长的裙摆在地面上划出弧度,如水波纹一般荡漾开来,苏汐月的心头不由涌上了一股惧意,向后退了两步,随即想到自己此行的重责大任,在脑海里温故了一遍过去苏心漓做的那些窝囊的事情,顿时就有了底气,抬着下巴,昂首挺胸的,“我说的有错吗?你分明就是嫉妒妙雪姐姐,嫉恨父亲疼她却不疼你,所以你才想要报复对不对?苏心漓,你可是嫡女,心胸怎么这么狭窄,没有容人之量!”
苏心漓一把牢牢握住苏汐月指着自己的手指,反手一扬,狠狠的给了苏汐月一巴掌人,然后站定,看向苏汐月的眼神满是轻蔑,“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你居然敢打我!”
苏汐月有方姨娘撑腰,平日里在相府也是横着走的,再加上她虽然蛮横,但在苏博然跟前还算乖巧,所以并没有挨打,她的脾气火爆,又没有脑子,自然不可能像苏妙雪那样能忍,她有些被苏心漓的这一巴掌打懵了,清醒过后立时就是火冒三丈,冲上前去就想和苏心漓动手,她的手连苏心漓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与苏心漓一同前来的嬷嬷给降服住了,这几个嬷嬷可是云氏亲自培训挑选的,她们的职责就是保护苏心漓不被欺负伤害,像这种情况,完全不需要苏心漓开口,她们就已经行动了。
苏心漓乐了,“不是你说的吗?我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你这样对我大呼小叫的,我心里头不爽的很,我这一不快,自然就要打人发泄,有什么错吗?”
她以前就是太好说话了,不这样发几次威,她们就都还以为她是以前那个苏心漓。
“放手,你们放手,你们这群狗奴才,居然敢对我动手,苏心——嗷嗷!”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完,苏汐月就痛的嗷嗷的叫出了声。
苏心漓见她还不知悔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脸上的笑容敛去,骤然变的严肃起来,“苏汐月,是谁教你如此尊卑不分的,长幼无序的?我是嫡女,而你是庶女,这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我如何,轮不到你评价,居然还敢以下犯上,直呼我的名讳,冲我发火,谁教你的规矩!父亲罚你紧闭一个月,谁允许你出来的!你这样的脾气,害了自己就算了,别连累了父亲和相府,母亲过世了,我是相府唯一的小姐,又是长姐,我教训你,是不想你长歪!”
苏汐月不服,想要抗辩,还没开口大骂呢,那嬷嬷稍稍一用力,被她握住的手就好像不是自己似的,抽筋的疼。
“漓儿妹妹,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错,与汐月妹妹无关,她年幼不懂事,才会说错话,你要怪就怪我。”
苏妙雪躺在床上,替苏汐月求情。
“你以为你逃得了吗?”她只是准备一个个来而已,苏妙雪哪来的自恋,觉得她是放过她了?
苏妙雪还想再说些什么,被苏心漓的冷眼一扫,只觉得她那一双漂亮的媚眼犹如一柄出鞘的宝剑,锋利无比,刺的她说不出话来。
“你们可知罪?”
苏心漓冰冷的眼从苏妙雪的身上移开,移到苏汐月带来的一干下人身上。
苏汐月虽只是相府的庶女,人也小,但是却极为讲究派头,她无论去哪里,都会将身边贴身伺候自己的嬷嬷和丫头全部带上,今日来雪园也不例外,那些人被苏心漓这样厉声呵斥了一句,跪在了地上。
“你们的主子身为庶女,冲嫡姐大呼小叫指手画脚的时候,你们在干什么?她到底是家教不好,还是你们这些刁奴纵容挑唆的?”
教训了苏汐月,苏心漓又开始拿她身边的丫鬟开刀。
那几个大丫鬟和婆子一听这罪名,吓得撑着地的双手都是颤抖的,眼皮跳的飞快,有人低着头臣服于苏心漓的威严,却还是有不怕死的人。
苏汐月和方姨娘还有苏妙雪走得近,她身边的几个教引嬷嬷都是方姨娘的人,她们很多都抱着和苏汐月一样的想法,觉得苏心漓太过年幼稚嫩,这个家掌管不了多久,方姨娘很快就会东山再起的,所以都想趁着这机会好好表现一番,其中就有一个婆子站了出来,抬头愤愤的看向苏心漓道,“小姐身份尊贵,可也不能这样冤枉我们,我们可是一直都循规蹈矩的教二小姐规矩的。”
有这出头鸟出来,很快就有人附和,有两个看起来稍小一些的丫鬟却不敢吱声,看向双眼盯着苏心漓喷火的苏汐月,一脸的急切,相爷现在已经让小姐掌家了,不管以前相府是谁的天下,以后又会是谁做主,现在相府是小姐说的算的,得罪了她,能有什么好处?便是小姐不掌家,不还有个对小姐感兴趣的六皇子吗?要是小姐将来成了六皇子妃,更加不能得罪。
苏心漓将她们的反应一一的看在眼里,冷哼了一声,“自以为是的顶撞主子,你们就是这样规劝的吗?我看二妹妹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就是你们故意给养坏的。”
方姨娘巴不得相府所有的小姐都可以成为苏妙雪的陪衬,又怎么可能真心将她们教好?苏沐灵没变的和苏汐月一样脑残,是因为她有一个聪明又厉害的母亲,至于苏浅月,那是人家自己聪明。
苏心漓挥了挥手,指了指地上的几个人,淡淡的吩咐道,“给我把这几个目中无人的婆子和丫头都给我拿了,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另外,掌嘴四十,就在院子里给我行刑。”
有其主必有其仆,主子是什么德行的人,底下的下人也是一样,那些个丫鬟婆子一听苏心漓要将她们拿下,而且还要打二十大板,掌嘴四十,就想要反抗,她们想着,将这件事情闹到方姨娘哪儿去,然后由方姨娘领着他们去相爷跟前,相爷肯定会觉得小姐蛮横,不宜管家,将治家权重新交回到方姨娘手上,那时候,他们岂不是大功一件?
她们想的倒是挺美的,不过苏心漓早有准备,今日领了一大批刚进相府的人来,这些人,是苏心漓刚买进相府的,她们根本就不知道相府之前是个什么状况,苏心漓手上有她们的卖身契,她又这样厉害,她们自然是跟着她的,尤其是云氏给苏心漓挑的那几个丫头,在定国公府,她们就已经决定效忠苏心漓了,云氏将她们送来相府之前,每人又给了十两银子,还说只要好好效忠小姐,今后少不了她们的好处,这时候,她们自然是卖命的帮着苏心漓,苏心漓又有几个会手脚功夫的嬷嬷,很快就将这些人全部制住了,还有几个多事帮着苏汐月的雪园下人。
这些人被拖下去之后,对于那几个嘴老不敬的嬷嬷,苏心漓特意让云氏给她的那几个嬷嬷动手,这些个嬷嬷,那都是经过特别培训的,怎么打人人会觉得特别疼,怎么打人看起来伤的很重但是事实上只是皮外伤,而怎么打,让人看着觉得并不怎么严重,实际却伤到了骨头,这些都是有讲究的,她们也都知道,在她们动手前,苏心漓特意吩咐了那些下人对方才有意劝苏汐月的小丫鬟手下留了情。
她有心想放她们一马,但她若是放了她们,苏汐月肯定会觉得她们是她的奸细,以她不容人的脾气,她们必定会受到更重的惩罚,说不定小命都会没了,那她就害了人家了。
没一会,院子就传来了杀猪般的喊叫声,与此同时还有板子打在屁股上的啪啪声和巴掌打在脸上的清脆声响,单听着就让人觉得心里发颤,苏妙雪浑身发软靠在床上,紧咬着唇,虽然那板子和巴掌都没招呼在她的身上,但她就是觉得痛。
苏汐月气的一张脸通红,“苏心漓,给你点颜色你还真的开染坊了,你不要太过分了,让她们住手!”苏心漓当着她的面打她的人,那就是不给她面子,这里还有这么多的下人,她的脸往哪儿搁!
对于苏汐月这种一条筋的死不悔改,苏心漓的回应只有轻视一笑,走到门口,淡淡道,“三十大板,六十个耳光。”
那些受罚的下人听了,顿时叫的更加惨烈,整个雪园的上空都是他们的惨叫声,飘得老远,要不是身上太疼,她们根本就说不出话来,她们现在一定是求着她们伺候着的二小姐闭嘴,再要加重刑罚的话,她们就算不死也要被打残了,还有那张老脸,也要被打烂了。
苏心漓顿了顿,转过身,看着气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苏汐月,“将二小姐带出来观刑。”
苏心漓一声令下,扣着苏汐月的婆子将她一扭,很快就将她送到门口,苏心漓的视线缓缓移动到苏妙雪的身上,勾了勾唇,微微一笑,很是热情又极为真诚的邀请道,“妙雪姐姐,要一起吗?”
那一声妙雪姐姐在苏妙雪听来,是说不出的讽刺,她心头的怒火大盛,恨不得掀开被子飞扑过去,将苏心漓推倒在地上,狠狠的压在她身上,用力的在她的脸上打几拳,然后用那修长的指甲,将她的脸给抓破了抓烂了。
苏妙雪只是虚弱的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她现在是虚弱的病人,绝对不能露陷了。
苏心漓也不勉强,暗自佩服苏妙雪的忍功,又见怪不怪,她要没这功力,上辈子怎么能登上后位呢?
苏汐月方才在屋子里听到婆子和丫鬟们的凄厉的叫喊声,头皮就有些发麻,被苏心漓的人强自扭到门口,刚一出来,就看到那些伺候自己的嬷嬷和丫鬟们或趴在挨板子,或站着挨巴掌,她们的脸上还有屁股上鲜血淋漓的,她看着那高高举起重重落下的板子还有那高高扬起同样重重落下的手,就好像打在自己的身上似的,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屁股,又用手肘擦了擦自己的脸,方才气焰还挺嚣张的,可现在,真亲眼看到了,又吓的说不出话来。
苏心漓瞥了她一眼,然后淡然的看向了那些受刑的丫鬟和婆子门,毕竟是当过一世皇后的人了,她虽然仁慈良善,但是其他女人可不是心慈手软之辈,每天后宫不知道有多少事情发生,看多了,也就习惯了。
整个雪园上空都是下人们的惨叫声,这么大的动静,芳情园距离雪园这么近,不可能听不到吧,苏心漓看了眼门边守着的小丫鬟,朝着她微微的点了点头,那丫头会意,转身偷偷溜了出去,苏心漓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苏汐月,你以下犯上,尊卑不分不是第一次,我念你年幼,又是我的妹妹,便不与计较,今天我教训的就只是你的仆人,你给我好好看着,长点记性,若有下一次,我打的就是你!妹妹你这样细皮嫩肉的,若是那嬷嬷走了神不小心,加重了力气,不小心把你打残了,你可就嫁不出去了。”
苏心漓轻快的说着,话音方落,那几个婆子很有默契的抬起了板子举高了手,打的越发卖力,而那些人原本痛的已经快没知觉了,这一下突然加重了力度立时就加重了伤情,扯着差不多已经嘶哑的嗓子,又嗷嗷的叫,苏心漓吓得嘴唇哆嗦,浑身发软,苏心漓笑笑给旁边的人使了个颜色,那嬷嬷会意,这才松开了苏汐月的手,苏汐月吓得双目翻白,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且说方姨娘这边,她才听石榴说苏心漓离开了,还没松口气,就听到苏心漓去雪园的消息,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她立马下令命人去雪园看看,探探情况,回来的人带回来的却是雪园大门关上了的消息,方姨娘心里头越发的着急担心起来。
“夫人,您别担心,小姐她再怎么大胆,她也不敢对妙雪小姐动手的。”
李嬷嬷站出来安慰道,脸上流露出的却是方姨娘想要看到的急切,但是事实上,她心里一点也不在意,这所有的一切,都是苏妙雪自己咎由自取,她自己承担恶果就算了,还连累方姨娘,想到这几天一系列发生的事情,李嬷嬷心里头一阵的担忧,尤其是小姐看向她的眼光,总让她胆战心惊。
相爷大寿前,对于方姨娘被扶正一事,她是信心满满,但是现在,她却没什么底气。
妙雪小姐平日里将方姨娘当枪就算了,这次的事情,明明是她的错,又闹的这样大,这要是个聪明的人,都会拼命的想要在相爷跟前掩盖,她倒好,居然还上门恶人先告状,真当小姐和定国公府的人是死的吗?
“她敢对我的妙雪动手试试,看我弄不死她!”
方姨娘咬牙切齿,恶声恶气的说道,她话还没说完呢,就听到从雪园方向传来的一声尖叫,方姨娘猛地抬头,跑到门外,那惨叫声越发的凄厉,听的她是心惊肉跳,方姨娘急的就和热锅上的蚂蚁似的。
这要是以前,就苏心漓那和老鼠一样的胆量,方姨娘十分自信,苏心漓不会也不敢对她的妙雪做什么,但是现在,她的性子是越来越难摸透了,要是她又对妙雪动手那可怎么好?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又寄予了那么深的希望,就算对她着急上火,又哪里有不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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