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1章 皇帝的意志(1 / 2)
以暴民之身,耗死了一万雄建军,这些辽民也足以自傲。
入夜以后,双方罢战。
辽人们撤回了军营。
宋军们瘫倒在了城墙上。
李沆在这个时候走出了城门楼子,望着城墙上瘫倒的军卒们,兴奋的喊道:“今日打退了辽人,乃是大胜!本官一定会向陛下,为尔等请功。”
打仗的事情李沆不在行,但是收买人心的本事,李沆还是有的。
作为监军,就要在适当的时候出现,帮助皇帝收买人心。
很明显,李沆出现的很是时候,他一句话,顿时引起了城墙上将士们的激烈回应。
唯有连觉而来的呼延赞和高处恭对视了一眼,同时苦笑了一声。
今日一战,他们两个也算是看清了城外辽人的虚实。
攻击毫无章法,纯粹在冒死往前冲。
完全是一副流民做派。
“不是辽军……”
“不是辽军!”
二人同时开口。
随机一起摇头苦笑。
对战一群辽国平民,打出了一比三的战损,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反而是一件耻辱。
由此也可以看得出,辽人民风彪悍,辽民也能骁勇善战。
休息了一夜。
次日,大战再次掀起。
辽民依旧是那一套一窝蜂式的冲锋。
十几万人,一窝蜂的涌到了城墙上,潮水似的往上涌。
城头上的宋军,在拼死抵御辽人的进攻。
喊杀声、惊叫声、哀嚎声、惨叫声,连成了一片。
今日的战事,远比昨日更加惨烈。
耶律学古也不是蠢人。
他借鉴了昨日作战的经验,今日让一万铁骑混入到了十几万的辽民当中,跟他们一起作战。
大量的攻城器械也开始出现在了战场上。
弩枪在城墙上扎出了一个又一个的深坑。
城墙南头,呼延赞指挥着将士们在奋勇的抵御辽人。
城门楼子处的惊呼,引起了他的主意。
他抬眼一瞧,差点儿惊出了一身冷汗。
辽军既然瞅准了城门楼子前这一处空挡,杀上了城墙。
“呼延达,你代替为父主持此处的战斗,其他人跟老夫来。”
呼延赞暴吼了一声,领着一队兵马,就向城门楼子出杀了过去。
登上城门楼子的辽军,明显比辽民更加强壮,更加勇武。
他们登上了城墙不到一炷香时间,城墙上宋军的尸体,就倒了一大片。
眼看着辽军要冲入到城门楼子内,呼延赞及时赶到,挡下了辽军。
高处恭也看到了城门楼子前的问题,也率领着兵马过来驰援。
在他们二人合力绞杀之下,辽军被斩杀在了城墙上。
城门楼子算是守住了。
李沆腿肚子打着哆嗦,出了城门楼子,“多谢两位将军救命之恩。”
他出来以后,就向呼延赞和高处恭道谢。
“不敢!”
“李大人若是害怕,可以先去城内带着,城墙上的战事,就交给老夫和高处恭了。”
呼延赞毫不客气的批评李沆。
李沆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本官……不怕!”
说不怕是假的,他怕的要死,但是他却不能去城内。
他是代替赵光义前来担任监军的,真要离开了城墙,躲在了城内,他自己丢脸不要紧,可是落了赵光义的颜面,他仕途可就完了。
高处恭笑道:“李大人一直守在这城门楼子里,难免闷得慌,不如就跟着我吧。”
李沆一愣,猛然点头,“好!”
高处恭向呼延赞抱拳道:“城门楼子就劳烦呼延将军照应了。”
“好!”
呼延赞爽快的答应了。
此后,一连五天。
辽人都在疯狂的攻击瓦桥关。
有呼延赞和高处恭固守在瓦桥关上,辽人很难存进一步。
李沆也没闲着。
他依照自己向赵光义的保证,两天给赵光义送一份奏报。
此后又过了两天。
在各种旁证的支持下,李沆终于相信了城外那黑压压的辽人,并不是真正的辽军,而是一群辽民。
当即他就写信给赵光义。
赵光义在接到了李沆的信以后,快速的给予了回信。
李沆拿到了赵光义的信以后,振奋的找到了呼延赞和高处恭。
“陛下有令,命令二位将军出城迎击。”
呼延赞和高处恭对视了一眼,一脸振奋。
“早该如此了!”
当即,他们点起了兵马,趁着辽人还没有发动攻击之前,杀出了城外。
城外。
耶律学古正在组织辽民准备新一轮的进攻。
突然有斥候冲到了他的面前,单膝跪地,“将军,宋军杀出来了。”
不用斥候汇报,耶律学古也看到了。
“近五万步人甲……大宋禁军精锐……”
耶律学古一眼就瞅见了禁军的步人甲卒。
他瞳孔一缩,皱眉道:“撤!”
耶律学古几乎毫不犹豫的就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大宋禁军步人甲他是领教过的。
其战斗力远比一般步卒要强横十倍。
耶律学古麾下只有一万铁骑,跟大宋禁军撞在一起,必输无疑。
耶律休哥又没有下令让他死战不退,反而在最初的时候,就给予了他可以撤退的命令。
所以耶律学古没必要和大宋禁军硬拼。
辽人如潮水般涌来,又如潮水般退去。
呼延赞和高处恭率领着兵马杀出来以后,还没撞上辽人,就看到了辽人骑着马,扬长而去。
辽人这没有任何迟疑的撤退,让两个人心里生出了一些不解。
依照他们二人对辽人的了解,以辽人的心性,即便是在撤退之前,也会稍稍的抵抗一下。
可是这种不带任何迟疑的撤退,完全不像是辽人的风格。
“驾!”
李沆骑着一匹枣红马,飞奔而至。
他见到了迟疑在原地的呼延赞和高处恭二人,皱眉质问道:“二位将军为何不追?”
呼延赞直脾气,直接冷哼了一声,懒得搭理他。
高处恭陪着笑脸说道:“李大人,辽人撤的太干脆,我和呼延将军以为这其中肯定有诈。”
“有诈?”
李沆挑眉,问道:“有什么诈?”
高处恭脸上笑意一僵,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既然是诈,自然不那么容易被人发现,如果能被人发现,那就不叫诈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