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1 / 2)
一阵切磋告罄之后,李大兆收起方天画戟,和花烈说了几句话,花烈就拖着花寒带着他朝三人走过来了。
花烈高兴地介绍道:“苏大哥,甄大哥,沙大哥,这是我的朋友李大兆!”
“很高兴认识三位。”李大兆咧嘴笑了笑,虽然看着匪气,不过说话倒是比起寻常绿林好汉之流文雅许多,像是受过什么好的教养。
本来打算去柳天晴那边的沙临志停住了脚步,露出礼貌的笑容,“也很高兴认识你,李帮主,在下沙临志。”
对方无意掩饰身份,花烈花寒都已经清楚,他自然也没有装作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了。
李大兆一愣,显得有些意外,眼里闪过一丝不解,然后才客套道:“妙刀公子之名,如雷贯耳。”
“不过虚名罢了,李帮主不像是拘泥于名号之辈。”沙临志摇了摇头,心道这个男人倒是不像混过军队又变成土匪头子的人。
李大兆这回是真的笑了,似乎也看出了沙临志没有因为他和江湖上最近的冲突所以排斥他,道:“沙少侠果然不是沽名钓誉的人,你此番经过严舆,是打算去淮右鼎州参加武林大会吗?”
沙临志和苏日暮都是一怔,倒是甄侦露出了然的表情。
“武林大会?”沙临志疑惑地问了一句,“什么武林大会?”
“嗯?沙少侠不知道吗?”李大兆觉得很奇怪,“武林盟主十年一任,令尊担任盟主恰好十年,所以近日举办武林大会,重选盟主,难道令尊没有通知沙少侠吗?”
沙临志有些迷茫,“我少时就开始离家闯荡江湖,和家里联系较少,这次来严舆也是因为陪朋友过来走走,也许是父亲的人找不到我。”
而他之前是在监视宿天门的人,后来是在陪着柳天晴,花寒花烈虽然知道但也清楚事情轻重缓急,更不清楚沙临志就是武林盟主沙肖天的儿子所以没有说。
于是沙临志现在才从李大兆嘴里得知这个消息,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对他宁可进入朝廷做官供人驱使、也不愿意子承父业去做武林盟主的事情很不满,却没想到沙肖天竟是不满到这种程度,此等大事也没告诉过他。
沙肖天的野心很大,他一直都明白,只是他就是不喜欢去追名逐利,才会早早离家闯荡江湖。
他父亲一些做事的手段……
他也不是很赞同。
最近江湖上的风波他虽然没刻意多关注,但是闲暇之时也耳闻了一些,再联系起武林大会这件事,他就一阵莫名的不安。
这是一种预感,一种莫名其妙的预感。
“沙少侠是不是不方便去武林大会?”李大兆问,他记起这个人人称道的年轻少侠是今年武举的武状元,也许这个身份让他不适合去参与武林中事了?
沙临志闻言,也蹙了蹙眉头——不是不适合的问题,是他可能没时间去,现在他听命于永宁王呢。
“为什么会不方便?”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
沙临志抬头,望见阜远舟从走廊一端转身出来。
他道:“都回去收拾东西吧,我们去鼎州参加武林大会。”说罢,转脸看向李大兆,微笑,“李帮主介不介意和我们同行?”
………
第二百九十八章 风景
最近鼎州的知府很苦恼。
苦恼到连自家二儿子娶了个青楼女子当妾室这件事都懒得管了。
为什么苦恼呢?自然就是为了最近武林中无比轰动但是朝廷中无比头痛的武林大会了。
武林大会不是市场里赶集,说开就开的,一般情况下不是盟主改选就是江湖上出了什么大事,例如上一次武林大会就是在十年前斩剑鬼苏昀休杀了当时的新任武林盟主之后开来选新的武林盟主的,这也间接证明了武林大会一开、当地官府就没好日子过的杯具循环,阿尼陀佛~善哉善哉~~
今年江湖风波不断兼之武林盟主改选,倒霉的就是鼎州知府了。
随着武林大会召开日期的接近,无数的江湖人涌进了这个大城里,家家客栈均是爆满,不少人家都把自己的空房子租了出去,赚个意外之财。
这人一多,就容易出是非,尤其是这些人不仅会武功还喜欢闹事,这个说服务不周到那个说住的地儿不好,最麻烦的就是仇敌相见分外眼红,三天两头打架斗殴流血事件都变成熟视无睹的事情了,可是又不能禁止他们进出城门——这么做恐怕不出两天知府大人的屋子就会被那些武功高强之辈无声无息搬了屋顶,然后顺带在月黑风高之夜剃了头上青丝扒了一身衣服五花大绑到大门口以供过路人参观了。
ps:这是真实发生过的事件,鼎州知府大人对此表示鸭梨山大。
……
最近甄侦也很苦恼。
苦恼到自己的暗器收入袖袋时都放错了一个导致某次出手时卡壳了一下,差点成了他人生中的败笔之一。
为什么苦恼呢?自然就是为了他家那个总是时不时出些状况身份各种神秘武功各种难测心情各种变幻的情人苏大才子了。
自从阜远舟阜三爷说了去淮右鼎州参加武林大会之后,苏日暮就一直心绪不宁的样子,说上三句话都不见他回上一句,平时恨不得得罪完全世界的铜牙利齿也收敛了,整天魂不守舍的,耸拉着个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一次甄侦还眼睁睁目睹了下马投宿的武功深不可测的苏大酒才直愣愣撞上柱子的惨剧现场。
甄侦思前想后,还是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就忍不住和阜远舟说了一下。
谁知阜远舟也一派心事重重的样子,最后问道:“如果闻……”他顿了顿,“苏日暮的身份比你想象之中的更复杂,你会不会弃他不顾?”
甄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好似对方问了一个很无聊的问题,“下官一开始就知道他身份不简单,不过这和我们之间的感情有什么影响?”
阜远舟眼神一闪,“无论是怎么样的身份,你都不会在意吗?”
甄侦觉得有点搞笑,其实这些问题本该是苏日暮那个做情人的家伙问的,可惜苏日暮可不是会问得出口的人,只能由关系最亲密的阜远舟来代替开口了。
搞笑归搞笑,甄侦心里还是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即使我和苏日暮相识的时间并不长,但是我想我不会比殿下少了解他太多,这些我都考虑过了……不过这不是能叫我置他不理的理由。”
他喜欢苏日暮,也许比之阜远舟和阜怀尧之间的那种爱情,他们两个的感情并不够深羁绊也不够多,但是,遑论是他还是苏日暮,都是习惯了朝生暮死的生活,他习惯抓住自己能够抓到的东西,绝不迟疑——因为他也不知道死亡和明天哪一个更先到来。
他希望苏日暮也是如此,他不是阜怀尧,付出多少感情都能不动声色地不需要回报,好似真的冷血冷情一个人能够撑得住整片玉衡的天,更不是步步为营的阜远舟,在某一时间浇筑下心头之血,经过久远的等待来得到心目中梦寐以求的感情之花。
阜远舟的目光投往了鼎州的方向,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里有一种道不明的哀伤和压抑的隐怒,“如果……如果他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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