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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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想躲,有人却偏不肯让她安静。

跟在她身后不缓不慢,不依不饶的道:“……檀府的金库竟藏在假山冰窖之下,里面私藏金银三十六万两,全是你的继母数年存下的私银,里面还有数百万顷田地,帐目记录了另二十万两的支出,竟然挪进了她娘家的库房,当真是好手段,竟瞒你们全府上下竟是无一人知晓,加这二十万两,所有的财物已足在百万,如今帐本就在我手里,若是将这个檀府藏银本偷偷流出去,被人呈与圣上,不知当今皇上会对之前自己的手下留情,如何作想?”

如何作想?这等欺瞒之罪,该是罪加一等,便是立即斩首留有全尸都是好的。

檀婉清一时也六神无主,她哪里知晓,事情竟是这般雪上加霜,一环扣一环,怨继母藏了这笔银子?可若未藏起来,檀家就要有灭门之祸,可若是不怨,她又怎么会落得这般进退不得的地步。

檀婉清只觉得被他的话压的有点透不过气来,只想想要到门外去,可一转身,偏偏手被他拉着,她挣了数下未挣脱,每走一步,都要被他拽回一下。

“你放手!”

“往哪去?还要随你父亲到边陲之地全家团圆?”

檀婉清此时的心情也已经被气愤填满了,就算再摸不着门道,也觉察到不对劲的地方,眼前的人,自小从武,站在那儿稳若磐石,他一动不动,自己却几下便挣出些汗,看样子是定要给她难堪了,不得不抬眼瞪他,“你是故意的,就为了五年前。”

“因为是你欠我的!”

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只得咬了咬牙,扭过头去。

“可我娘却从没有怪过你,你可知道她替你说过多少好话?”看她不语,他却轻贴着她耳畔道。

不过是轻贴了贴,那股熟悉的暖香便已熏的他声音暗哑。

檀婉清不悦的侧过身避开他。

“可我怎么甘心,一群自诩高贵却不拿我娘性命当回事的人,当众策马街头,吓得她跪地不起,不仅不勒马停下,反而嫌她碍手碍脚,抽她鞭子,若你是我,你当如何?”

“可当时的场面混乱,我若不抽你娘的鞭子,她就要葬身马下,若换你是我,你又要怎么办?”檀婉清不停扭动手腕,要从他手中挣开,终是忍不住道,“你放开手。”

谢大人却反而握的牢:“那你是想说,在闹市策马踩人,是我娘的错?”

“你又怎知闹市策马是我所愿?不过有不得不出门的理由,若我不拿人命当回事,何必多此一举挥那一鞭,你母亲便是被踩,也不会落于我的马蹄下。”

檀婉清脸色无比清冷,她轻咬着牙道:“你娘替我说话,是她知道,当时的危险,若不是我,怎么能从我妹妹的马蹄下逃出命,当时的情况,是吓着也好,落胎也罢,总要舍弃一样,才能保住一样,无论如何,都比当场丢命要好,你如此怨我,不过是不通曲直,只记恨我打你娘的一鞭子罢了。”

身后的人听罢,似细想着她话中所言的道理,半晌才轻轻揉了揉刚才握紧的那只柔嫩的手腕,声音放松的轻哼道:“若不如此,你以为现在还能安安稳稳的站在这里,以前的身份,或许没人敢对你怎么样,可是现在,遇到什么人,也得生受着,还想到边城去开荒种田,看看这般难养的手,随便磨几下就是一片红,也敢说去边城开垦田地?恐怕不出几日,就要满手的血泡,疼的睡不着觉了吧。”他小心轻揉着那握出来的痕迹,语气终是软下来。

但还是握着她的手腕,神色认真的道:“其它暂且不提,但你当日打我的三鞭却是钻心的疼,鲜血淋漓,鞭尾差点裂开了眼尾,这便欠了我的,你不仅得记着,还得牢牢记心里才是。”然后便抓了她的手指,竟是有些孩子气举动的放在眼尾。

当手指碰到,檀婉清这才抬头看向他眼角,原本不提并没有发现,可说完细看,果然右侧有淡淡的痕迹,似是疤痕,但因时间长了,被肤色所掩盖,并不十分清楚,但看那痕迹,竟是差一点点便瞎了眼晴,难怪他要如此记恨于她。

她有些失态,心下也是一阵恍惚,当年到底是怎样的流年不利?才会为自己惹下这样的祸端,一时的失手,竟是害的两母子如此离谱,难道她真的无法从这种愧疚中逃离出去吗?

不知想了多久,才终于有些疲惫的晃了晃,也罢,也罢,他求的也只是如此。

檀婉清任他扶着,延着暖炕边沿慢慢坐了下来,再三斟酌后,声音才清冷的道:“好,还你就是,但我有条件,我不是卖身于你,也不会做妾,有生之年绝不入谢府,你不必拿银子养我,但却不得打骂我,更不能将我转送他人,只待到你大婚一日,我便可自行离去,你需要留下字据。”

她慢慢说完,等了许久才抬头,便见旁边的人,气得脸色竟是发起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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