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四十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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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 他已经离开了那样久了。

五个月。每一天都好像度日如年。

没有他在的时候, 好像花儿都没那样好闻了…

她爱吃糖, 吃他做的糖。甜滋滋的, 有茉莉的清香。

可是他走了啊。就只能忍着那份儿馋。

还有对他愈来愈浓的思念。

最近的日子里, 江聘的来信越发少了。

有的时候, 鹤葶苈巴巴地在窗外等了许多天, 也等不来他的消息。

从前总是每隔三五天就有一封的,像军情奏折一样准时。现在,或许要近一个月才有一张薄薄的纸。

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

安好。

思及卿卿。

他只说他很好, 很想她。除此之外,再不提别的。

鹤葶苈有一次实在忍不住,壮着胆子去书房找将军。问他江聘可还好?

那个高大的男人靠在窗边, 看着漫天的云霞, 沉默。

屋子里静得可怕。姑娘的唇紧咬着,期待却又害怕他接下来的回答。

过了好久, 将军才终是叹了口气, 声音沙哑低沉。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可那短短几个字却还是让鹤葶苈心里一紧。差点落下泪来。

“粮草供不上了。”

她不懂兵家事, 却也听过一些俗语。知道这对前线冲锋陷阵的将士们意味着什么。

兵马未动, 粮草先行。

国库并不见空虚,新皇前几日还大摆宫宴。山珍海味比比皆是, 奇珍异宝琳琅满目,怎么会供应不上粮草?

其中缘由, 许只有新皇自己心里清楚。

鹤葶苈不敢再细细去问, 匆匆行了一礼便就赶紧回了院子。

她的阿聘在远方,一定过得很苦。她好心疼。

鹤葶苈的肚子已经很大了,从侧面看,隆起了个很饱满的弧度。晚上睡觉的时候,为了舒服些,她得侧躺着睡。

脸朝着窗户,看天边的那轮满月。

她穿着新婚时常穿的那套亵衣,浅粉色的,上面有好看的缠枝莲花。

鹤葶苈喜欢这件衣服,因为江聘也有这么一件。她特意给做的,同种样式的缠枝莲,绣在袖口处。

他们牵着手的时候,袖子交错在一起,莲花也交缠在一起。

江聘总会指着那簇花儿逗她,说这就像他们的三千情丝。永远也剪不断的情丝。他们要一辈子在一起,做比翼鸟,结连理枝。

当初的誓言好像还在耳边回响着,可说出誓言的那个人呢?你在哪里呀?什么时候回来呀?

葶宝想吃你做的糖人儿了。

鹤葶苈卧在床上,睁着眼。夜色如墨,月挂高空,她却毫无睡意。

脑子里都是那个人啊,带她去骑马,给她架秋千,为她种了满园子的花儿…

他脾气那么不好,火气大得一点就着,对着她却像睡在院角的那只小兔子。性子软的不可思议。

无论她说什么,她的阿聘总是点头笑着应。葶宝说的对,葶宝说的好。葶宝你说你想要什么,我现在就去为你寻来。

哪怕你要天上的星星呢,我去给你搭梯子去。江聘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璀璨的就像天边那颗最亮的星星。

他抱着她缩在暖融融的被子里,胸膛热的像个大火炉,快要烤化了她似的。他那么不正经,一边说情话,一边还要说荤话。

他总是要按住她的手,俯身钻进被里去。伸了濡湿的舌头去舔她的胸前,一点点的,轻咬慢啃。

“唔…葶宝真香,还那么翘。咱们以后的孩子肯定饿不着。”挑逗的声音,有着属于陷入情.欲中的男人特有的低沉和暗哑。

他一边说,一边笑。手不老实地到处去摸。

江聘喜欢看她羞涩,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反驳时的样子。眸子亮晶晶,脸颊红扑扑,粉嫩嫩的唇瓣一开一合。

有时候会溢出来一声好听的轻吟,撩得人骨子都酥了。那时候江聘会笑得更欢。

他低头吻她的唇,用舌去舔她整齐的牙齿,轻声诱哄,“乖宝儿,再叫一声给夫君听。”

鹤葶苈自然不肯,只会红着脸别过头去。有时候被逼急了,就咬他的锁骨骂他是登徒子。撒娇似的,尾音挑的婉转动听。

江聘享受着她湿润的小舌头,低低地笑。

他的声音呀,真好听。

江聘都已经走了那么久了,可这些细节却还在鹤葶苈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好像生了根似的,总是不经意间就蹦出来。搅得她心中那池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水再一次波浪滔天。

江聘跟她说过,说誓言不过是上下嘴皮子一碰,没什么说服力。他要用实际行动向她证明,葶宝是阿聘永远的小公主,他要把小公主宠到天上去。

“大骗子。”鹤葶苈撅着唇,用指头戳着枕头骂他。断断续续,念念叨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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