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单神也会有学习上的苦恼?我不信。”张近微调皮地斜他一眼,没想到,单知非眼底敛了敛,他说,“我那个阶段真的很难熬,调整好后,想找你,给你寄了礼物,被你退回来了,然后听丁明清说你跟她校友谈了恋爱,我只好重新规划自己的生活。”
张近微惊讶地看着他,很快,她脸上浮起一层愧疚:“我以为是别的。”
单知非揉揉她脑袋,随后,轻轻敲了下她脑门,“本来,我是打算在北京念一年书再走。”
张近微又很惊讶:“为什么?我以为你打算好高中毕业就出去读大学的。”
“想跟你稳定一年,我好走的放心啊!”他话已经够直白。
张近微扭过脸,她什么都懂,但因为时间隔的太过久远而让这话带着某种馥郁的心碎,如果当年,真的是这样。
那些没有被浪费的光阴,是否就真的完美。
天还没有放晴,雨连绵三四天,墙壁都要长蘑菇了。
“等回上海,我们结婚吧。”单知非在夜里紧紧拥抱着她,冷不丁这么说,他引着她一只手,放在自己嘴巴上,让她摸自己嘴唇,而声音在夜色里浮沉,“张近微,这么多年,我只爱你一个人,我知道这世上有很多很好很好的女孩子,我也遇到过,但那又怎么样?我总是会无比失落地想,这不是张近微,我只想要我的张近微。”
张近微就趴在他怀里,眼睛湿漉漉的。
“你梦到过我吗?”单知非低哑地问,张近微不说话,只是哭,他温柔笑笑,“他走了数千里的路,为的是死在你梦中。”
张近微忽然抬起脸看他。
那是写在资料上的一句话,丁明清曾读给她听,当时,她沉默的像株植物。单知非自嘲地笑笑,“张近微,我的告白是不是太过晦涩了?”
他十年前就已告白。
所有所有的语言、神情、动作,以及文字,都是少年特有的告白。
张近微忽然翻起,把他压在身下,她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把自己的耳朵送到他嘴边,暗着嗓音:
“单知非,我听不到,你要大点声说爱我才可以。”
两人又是激烈拉扯的一夜。
单知非出去买早餐时,被教导处主任认出,旁边,叽叽喳喳的女高中生们对着他指指戳戳,无奈之下,他跟主任聊了会儿。
再回来,屋里是个没收拾的样子,被褥凌乱,他把食物放下,喊了声“张近微”。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
第44章 桔梗(2) 我们好好聊聊天,好吗……
张近微非常狡猾地藏在门后, 她听他着急,动也不动,任由那几次呼唤远了近, 近了远。她知道他极其聪明, 因此, 故意不去收拾床铺, 但自己的包却扣在怀里,造成一种不得不走, 非常匆忙的假象。
果然, 单知非开始拨打她的手机。
这个时候,张近微忽然跑出来, 把包一甩, 整个人像某种敏捷的小动物,飞奔过去, 从身后抱住单知非,两条腿一挂,搞得单知非人往前趔趄了两步, 手机都摔了。
张近微见状, 忙要下来, 单知非像背小孩子一样,托着她的屁股往上怼了怼, 他笑着说:“没关系,过会儿再捡,张近微,你原来这么狡诈的啊,故意耍我是不是?”
张近微就格格的笑,呼出的气, 痒痒地挠着单知非耳朵后的肌肤,说不出原因,好像两人有了亲密关系后,她先是害羞,怪难为情的。后来,她觉得单知非越发可亲,她真喜欢他,她以为自己重回十六岁又活了一遍,有些行为,不是那么合适,但她偏想,怎么娇纵怎么来,张近微满脑子都是我要是能重新活一遍就好啦。
“你以为我走了,是吗?”张近微搂着他脖子,把脸埋他肩窝里,头发搔人,单知非觉得太痒了,他稍微偏下头,略微严肃地说:
“是,怕自己只不过做了一场春梦,事过了无痕。答应我,别这么开玩笑好吗?”
张近微就动了动脚,脚趾翘着,她整个人都瘫在单知非背上,她有点像犯错的心情,解释说:“我跟你闹着玩儿的,你知道,我上学的时候人家都不怎么跟我玩儿,等长大了,又要稳重,又要优雅。”
本来真的有点生她的气,听她这么一说,所有的情绪立刻烟消云散。
原来,张近微这么可爱的,单知非背着她,在院子里走了两圈,随便鬼扯,等到听她肚子乱叫,两人才吃饭。
“那个没了。”张近微嘴角都是豆浆,她一说,单知非就明白了,他笑而已,“好,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吗?”
两人这几天太荒唐了,激烈放肆,什么都要尝试,张近微在短短几天里就彻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她嘴唇更红,面孔更有光泽,连眼睛,都像是最晶莹的湖水,一笑的时候,像风吹着湖面起了点涟漪。
她抿抿头发,像小女孩那样偷偷觑他一眼,很快,装模作样的,平淡说:“我不想你戴那个。”说完,臊得面红耳赤,但继续镇定喝豆浆。
单知非差点呛到,他没想到,是真没想到,爱情会让一个如此内向的女孩子说出最大胆的话。他看到她窘迫的脸,想起往事,心就不规则地软下去,清清嗓音,说:
“也不是不可以,等我们有计划要宝宝时,就可以了。”
张近微像虾子一样,她不吭声了,她没说“我喜欢你”或者“我爱你”,到现在为止她依然害羞地说不出口,像高中时一样拘谨,不轻易吐露爱意。
但她会用另一套话术,来表达她的心意--怀孕也没关系,那就生宝宝好了。
“我得去趟苏州,工业园那边有个半导体企业,得陪着做尽调。”张近微迅速转移了话题,来掩饰心慌,单知非微笑,“这么快就接手新项目了?”
张近微点点头:“他们找了两家fa,我们负责尽调和bp工作,我这几天,给这家半导体做了个服务进度计划表。所以,要尽快过去。”她忽然不知怎么的,就不好意思了,“因为这次人家找的是两家,那家负责投资人的对接,我是想,如果我们负责这块,我要是找你,你会不会觉得我……”
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张近微把话搁在了半途。单知非面不改色,清俊的脸上一派风平浪静:
“嗯,如果你色。诱我,我可能会考虑。”
张近微捂嘴直笑,她耳朵红红的,但不能否认的是,□□两个字,起了些微妙的化学反应,她觉得哪里无可救药地酸软了下。真要命,她以前只是个性情敏感的漂亮小姑娘,如今变得污污的,全是拜眼前这家伙所赐。
她跟刚开了荤的小野兽一样,胃口极好,欲望极强,理智告诉自己不能太黏他,因此,打算今天就去苏州,票已定好。
单知非让她退票,反正他开车,送她到苏州自己再返回上海,又不算怎么绕路。
两人在校园里简单走走,紫藤花架没了,一中新建了教学楼,有部分整改。张近微不免失望,她有点迷信地感觉这不是什么好兆头,怕单知非笑话她,只是闷闷藏心里。
至于那些礼物,她不急着拆,放进单知非车里,让他先带回上海。不过,还是忍不住问了句:
“你在麻省理工那会儿,要给我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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